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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上人不少,大伙三三两两唠着家常,白天日头太毒,都在家憋了一天。
于清拿着竹扇,在巷头老槐树下,和几个夫郎、妇人聊起来。
一位老夫郎压低声音说:“邬婶子那儿子,真不是个东西,住我家隔壁,天天吵得不得安宁。”
“是啊,那小子我看着长大的,谁知道后来学坏了,咱们小门小户可沾不得赌啊。”
一位妇人接着说:“赌就算了,还**,也不怕染病。
邬婶子在镇上给人洗衣服,能挣几个钱,哪供得起他折腾。”
“他娘拿不出钱就挨打,他弟弟也被打得青一块紫一块。
昨晚又吵,听说他还要把弟弟卖到花楼。”
“思哥儿真命苦,摊上这么个大哥。”
“谁说不是,可怜呐。”
高含乐说:“怪不得今早我看见邬婶子在街上哭。”
一位夫郎说:“乐哥儿你刚嫁过来不知道,早年间老邬家可有钱了,在后山有十几亩地,后来这小子沾染上赌,田地都卖光了。”
老夫郎生气地说:“要是我儿子,非打死他不可。”
有人接话:“老邬家就这一个儿子,哪舍得呀。”
第98章
眼瞅着天色彻底黑透了,在外头晃悠、闲逛的人这才慢悠悠地往家走。
小孩子瞌睡多,贺母早早就带着俩娃娃回屋歇着了。
贺渊则一头扎进小车车的图纸里。
于清对贺渊的本事,那是打心眼里信服。
平日里就爱瞎琢磨,每次都能弄出些招人稀罕的新鲜玩意儿。
所以今晚贺父吃完饭,一抹嘴,就凑到贺渊跟前。
爷俩对着图纸,你一言我一语地研究起来,时不时还争得面红耳赤。
而于清、贺小云和高含乐正往家走。
忽然,远处传来“哒哒哒”
的马蹄声,划破了夜的宁静。
三人抬眼望去,只见一个汉子骑着一匹高头大马疾驰而过。
贺小云眼睛瞪得溜圆,满心好奇地扯着于清的袖子问道:“清哥,这人是谁呀?那匹大马看着就不便宜!”
于清眯着眼瞧了瞧,说道:“看着眼生,估计是路过的。”
高含乐接着话茬说:“我知道,上次听姜大叔提过一嘴,说是镖局的汉子,家住在万元集市那边。
看着是威风,可命硬得很,把爹娘都克死了。”
贺小云惊讶道:“不会吧,这么邪乎?”
“都是姜大叔说的,我哪知道真假。
听说他刚出生的时候,天上响个不停的雷,早年他爹进山采药,好好的就摔下了山崖,连尸首都没找全。
他娘本就身子弱,经了这打击一病不起,撑到他十六岁的时候也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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