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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杯酒你没喝,如果我也不喝,蒋铎不会放我们离开的。”
霜栽的话点醒了陈京观。
他起初在宴席开始时倒了一杯酒,但只是作势要饮,实际上将它原封不动的倒在了地上。
按蒋铎的性子,是见他半天没反应才派上了霜栽,如果此时霜栽也完好无损的离开,那么于蒋铎而言太便宜陈京观了。
“你知道那是什么毒?”
霜栽点了点头,望着自己指尖常年弹琴留下的茧,缓缓开口道:“当时我母亲就死于中毒,后来我学会了所有的制毒手法。”
霜栽的话轻描淡写,可陈京观像是被一桶冷水从头浇到尾,他没想到霜栽会直接提起她的母亲。
他将她手里的空杯子接过来,然后就听她继续说道:“我想过你能活下来,却不知道你既然跑了,又为何要回来?”
陈京观的喉咙被这句话涩住,他望着眼前这个曾用软软的声音叫自己的孟郁妍,如今皮囊没变,心却变了。
“我想为我父亲寻个真相。”
陈京观说得恳切,但回应陈京观的,只有霜栽的冷笑。
她侧过头露出天真的笑,可嘴里的话却满是讥讽。
“靠投靠狗皇帝,还是靠你如今的一身铠甲,少将军?”
陈京观没有理会霜栽的敌意,其实他从心底里,也觉得愧对孟家。
那一夜的大火,原本只会烧到陈府的门口,纵使孟知参以下犯上触怒了蒋铎,也断不至于牵连孟府上下。
可是那场大火里属于陈京观的,只有那枚玉佩,而他最有可能藏身的,就是孟府。
陈京观甚至记得母亲最后将自己送到孟叔叔手里的目光,她的眼里明明有泪,可自己却没有问上一句,而是满心欢喜的想要与孟遥鹤一同比赛投壶。
他已经记不得母亲最后叮嘱了什么,但是他记得孟知参扭过他的脑袋,让他朝家门口举了一躬。
那之后的第二天,陈频被告通敌,陈府被烧,温润入狱。
陈京观哭着喊着要回家,最后被孟知参灌了一碗安魂汤睡了整整三日。
他再醒来时,只发觉自己腰间的玉佩不见了,而他觉得自己还在梦里,因为孟府的下人无意间提到陈府全家无一生还。
可他还没来得及去问孟叔叔到底发生了什么,孟知参就被蒋铎投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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