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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马车后的陈京观一路上沉默不语,他那块被酒浸湿的料子贴着他的胸膛,如今晚风一吹,带给他的是久久不断的凉意。
平海尽量与他的马平齐,他庆幸陈京观完好无损的回来了,但是又觉得他似乎变回了八年前的模样。
他能做的,还是只有等,等他开口。
这一路走得漫长,因为每个人心里都藏着自己的心事,那月光将他们的身影拉长,又在转弯处收回来,他们好像变成了风筝,可线在谁的手里,他们也不知道。
走到院门口,马车缓缓停下,陈京观本还要再给马夫些打赏,但那马夫推脱了一下,举了一躬,嘴上说了一句“足够了”
,便牵着马又踏上了回家的路。
陈京观那一刻并不明白马夫的话,甚至在很长一段时间他都没明白“足够”
的意思,但是在当下,他脑子里有更迫在眉睫的事情需要想清楚,需要问清楚。
“等下我去找你,你先带他们去洗漱,今日都累了,让他们早些睡。”
陈京观将霜栽横抱在胸前,然后抬头对平海说,而霜栽像睡着了一般闭着眼睛,平海望了她一眼,默不作声地去收拾东西。
陈京观也望了望怀里的人,他也没说话,走入院子将她放到了自己房间的榻上。
“别装了,你没睡。”
陈京观说着,伸手抚了抚袖子上的褶皱,又给霜栽倒了一杯水,只是他将手上的杯子递到霜栽面前时,她没有接,他便不禁失笑。
“怎么,换我喂你?”
霜栽不再理会他的讥讽,伸手接过了那杯水,她嘴里还有刚才那药丸留下的苦味,正好要用水压一压,不过她刚喝了一口,就回过神来。
“你知道我是装的?”
陈京观闻言笑了笑,拉过桌边的椅子坐下,他双手抱胸有些无奈的看着霜栽。
“你不是装的,但也应该是服了什么药才导致的肌肉无力,不过你胆子挺大的,敢在酒杯里下毒。”
陈京观此话一出,霜栽握着杯子的手紧了紧,她垂着眼眸微微抿着嘴,半晌才开口:“若我说,酒里的毒,不是我下的呢?”
陈京观一时有些发懵,但很快反应过来,他问道:“你是说,酒里是另一种毒,那你为何要喝?”
霜栽没搭话,将杯子里剩余的水一饮而尽,又伸着手问陈京观讨要。
等着她胸口那股隐隐的灼烧感被压下一点,她才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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