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扔在方宁面前,凶神恶煞的吩咐道:“打啊,给本官重重的打!”
四名衙役领命,正要按住方宁,搬来长凳,忽闻堂外有人高声传话,一袭紫袍官服的中年男子款款而来:
“安抚使李大人到——”
荣县令放下紧握的惊堂木,立刻起身走下堂下来,谄媚相迎,“下官见过李大人。”
方宁扭头看去,不由得一惊,来人她认识,叫李瑞清。
印象中,此人与师父一起讨论过天文等学术,见地高,言行谦逊,颇有君子之风。
“本官听说好友孙怀义惨死,特来旁听,荣县令不会觉得本官叨扰吧。”
李瑞清精干儒雅,比矮胖的县令高出一个头,带着不怒自威的官仪。
荣县令笑容微微一僵,立即含胸拱手,让衙役搬来一把椅子,放在自己的座位旁边,道:“李大人旁听是下官的荣幸。
您请上座。”
方宁觉得是个申辩的好机会,忙对李瑞清道:“李大人,民女冤枉。
请您为民女做主。”
李瑞清看了眼目光殷切的方宁,又斜睨了荣县令一眼,空出上座,坐在了县令一侧,道:“冤从何来?”
荣县令识趣地朝方宁身后的衙役摆了摆手,示意退回原位,陪着笑道:“此女是杀害孙怀义的最大嫌犯。
她拒不承认,还越狱,态度蛮横,下官欲杖刑教训一下。”
李瑞清审了一眼方宁,语调威严,“确有此事?”
方宁神色坚定,字字铿锵,“回大人,情势所迫。
昨夜即便民女有不在场证明,荣县令依旧不管不顾,将民女以杀害师父的罪名关押,若非民女越狱,不可能找到物证自证清白。”
李瑞清挑眉望去,语调渐轻,“如此说来,你既有不在场证明,也有物证?”
方宁对上李瑞清的眼,极其冷静,“大人可愿随民女走一趟,去瞧瞧民女的不在场证据?”
李瑞清沉思片刻,摩挲着手里的碧玉扳指,问荣县令,“你觉得呢?”
荣县令额头沁汗,讪笑道:“自然,若有冤屈,怎可不陈?”
随即,方宁领着李瑞清等人,到了先前与黑衣人打斗的山林。
等到了一棵桂花树前,方宁葱白的指尖摩擦过桂花树的裂缝,将自己的隐星镖不偏不倚地插入裂缝,扬声道:“大人请看,这便是我那夜与黑衣人打斗的丛林。
荣县令抓我归案时,不过子时三刻,而我与黑衣人打斗已是子时,两地相距十里,即便是善于轻功的高手,也不过刚好的时间到别院,何况民女有伤在身,体力不及。
再说,民女若真有闲暇,何不将暗器销毁,岂不更好?”
李瑞清略一沉思,转头问向一旁噤若寒蝉的荣县令,“你为何一口咬定方宁是真凶?”
荣县令一个激灵,忙道:“下官见到死者时,方宁一人在场。
那时,她无法有力证明自己无辜。
且几个黑衣人咬死是与方宁合力杀害孙怀义,也未曾没有可能啊。”
方宁脸上讥讽的指着西南向十里的别院,“大人可愿再陪民女去寻物证?”
等众人再入方宁别院时,一路经过山路,也知山路崎岖难行,方宁就算轻功再好,也不可能如此快速,杀人掩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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