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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认得她的字迹。
这两本抄本很厚实,纸张也是拼凑的,他知道夜间藏书斋会落钥,没有光,抄录不了,她这两本册子,应是每日都从晨间抄到入夜落钥前,她写字本来就慢,又怕抄不清楚,他不便看,所以抄得尤其工整。
纸张是每日在藏书斋里寻的,怕旁人看出端倪,所以至少小心翼翼抄了两月,今日特意带来给他的。
他轻抚额间,她是特意同他闹的,同自己女人较真有些丢人……
翌日开学,他险些错过。
亏得是阮鹏程拽醒了他。
阮鹏程还一脸诧异,“你怎么这么狼狈。”
他叹道,“昨日从京郊十里外走回来的,能不狼狈?”
阮鹏程打趣,“锻炼意志品质啊,宴书臣?”
宴书臣看他,“惹到人了。”
阮鹏程笑,“哦,惹到心上人了,是不是?”
两人一面走,宴书臣一面同他道起,安平昨日来接他,他就说了一句朋友来接的话,而后她便置气了,只是隐去了安平的名字,阮鹏程笑,“那活该你走回来,一点求生欲都没有……”
宴书臣笑,“她替我抄了两个月的孤本……”
阮鹏程刮目相看,“现在还能静下心来替你抄孤本的姑娘不多了吧,宴书臣,羡慕你……”
忽得倾盆大雨,两人快步小跑至书院课堂。
只是一面跑,一年打闹,等到书院课堂的时候,似是一身都湿透。
夫子怕他二人染风寒,赶回去换衣服,两人都在宴书臣房中换衣裳,他袖间的那枚刻了“臣”
的玉佩滑了出来,他捏在手中看了看,又握紧,心中想,他似是还未送过她东西。
开学的几日总是很忙,宴书臣又是夫子最喜欢的学生,近乎都在课堂和夫子处连轴转,一连几日过去,似是安平都未曾来寻他,一日课间,他见到燕兰。
燕兰朝他道,“殿下要见宴公子。”
燕兰领他到城西的一处苑落里,门口的侍卫见了是他,并未多问旁人,他入内时,听到有抚琴声。
他早前在去历山途中,听过她抚琴,认得出是她的音色。
只是今日的音色里有怨气。
苑中清净,没有旁人,她听到脚步声,抬眸看他,眸间有恼意,“听说你很忙,忙得没空想起我!”
他笑笑,半蹲下看她。
忽然想,她惯来的不好脾气,似是都是为了在他面前娇嗔。
“谁说我不想你?”
他头一回主动上前拥她在怀中。
她微微愣了愣,诧异看他,他温柔道,“早前是我说错了话,我们不是朋友,我们是恋人,是有肌肤之亲的恋人……”
她眸间颤颤。
“安安,我很想你。”
他温柔出声。
她心底某处似是温暖融化。
他看书,她抚琴。
似是岁月静好。
只要他二人在一处,似是旁的都不重要。
“拿好。”
他冷不丁从袖间掏出那枚玉佩给她。
她一眼看到玉佩上的“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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