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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棂有些漏风,卫夕回过神来,裹紧被子翻了个身,轻轻阖上眼。
进了新营以来,睡眠严重不足的她一直希望黑夜永不消逝,如今却奇了怪了,竟然期待黎明快点到来。
卫夕一直兴奋到下半夜才睡着,迷迷瞪瞪醒过来时,刚好到了起床的时辰。
简单的洗漱了一下,她在无人的院里空手挥起了刀法。
这几日虽然落下不少功课,但她一直在幽闭室里温习,倒也不太生疏,直到大家陆续起床后才举步回屋。
吃过早膳,卫夕跟着孟尧几人来到了久违的教习场。
早晨气温稍低,干燥清冷的空气倒是提起了人的精神。
她站在队里伸伸脖子踢踢腿,劲装严丝合缝地裹在身上,一眼看去精神利落,英气外露。
半盏茶的时间,在君澄的带领下,众教头齐刷刷的走进教习场。
路过西侧一队时,君澄很快寻到了卫夕的身影,见她并无大碍,这才放下心来。
这些时日他倒是一直记挂着卫夕,可惜心有余而力不足,指挥使没有下令,他自然不敢刻意去关照她,只得让花六每日清早偷偷去瞅上几眼,生怕卫夕饿出个三长两短,不好给指挥使交差。
但奇怪的是,这丫头还真扛饿,每日都是精神抖擞。
更奇怪的是,自从卫夕幽闭以来,指挥使一直都没再过问她的事,连花六每日的回禀都给免了。
想到这,君澄满心困惑,没奈何的呵出一口气。
世间女子多说男人生性凉薄,他每每听到还有些不忿,如今看来此言非虚。
在来新营之前,指挥使大人对她是照拂有加,郎有深情似得。
如今几十日不见,再加上她犯错受罚,指挥使便把她抛之脑后了——
颇有一点始乱终弃的感觉啊!
君澄心说着,捋起曳撒在监习台上坐定,又意味深长的斜睨向卫夕。
恰巧卫夕也在抬头看他。
目光隔空缠绕了须臾,卫夕纳罕地皱起了眉头。
瞧君大人这小眼神,横竖看起来都露着些许怜悯的意味。
她被盯得一头雾水,不禁垂下头端详自己。
怪事了,分明好模好样的啊……
卫夕再抬头的时候,君澄早已敛了横飞的思绪,目视前方,铿锵有力的下达了指令:“开始操练!”
“是——”
拼命耍了一天,结束时卫夕累得腰酸背痛腿抽筋,猛然加大强度还真是让人受不了。
将绣春刀上缴后,她揉了揉胳膊上紧绷的肌肉,早就饿的前胸贴后背了。
孟尧在不远处对她招手,“卫兄,去厨房吧!”
“诶,这就来——”
正当她想抓紧去祭祭五脏庙时,一头汗的张青山却迎面走了过来。
卫夕停下步子,勾起两侧的唇角,乖巧道:“张教头。”
张青山颔首示意,走到她跟前拍了拍她的肩膀,浓眉大眼中携出一股赞赏的意味,“没想到你缺席几日,功夫倒是没有退步,孺子可教。”
张青山一向苛刻严格,如今受到了他的表扬,卫夕的疲累倏地消散了,眸光清湛的小鹿眼弯成了月牙,飘飘然的笑起来,“多谢教头夸奖!”
然而还没高兴多久,张青山便泼她一头冷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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