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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他否了,卫夕哑然,垂头沉思。
既然不是君澄指使的,那更不可能是小跟班花六,在新营里知晓她真实身份的只有这两个人,如此说来……
恍然间,她想到了入营前君澄说的话,新营里有指挥使派来监视她的探子。
卫夕忽然有种茅塞顿开的感觉,忽闪着一双水脉脉的眼瞳看向他,刻意压低了声音,神秘兮兮道:“二哥,莫非你就是指挥使大人派来的探子?”
牧容的视线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牵着,很快就和她的眼光缠绕在一起。
他心神一晃,胡乱点头算是应了。
探子就探子吧,别怀疑到自己头上便是。
谁知他这个想法一落,卫夕突然蹦出一句:“不会是……指挥使大人让你来送东西给我的吧?”
她的唇瓣微微张开,面露惊讶之色。
牧容蓦然一怔,原本平静无波的心慌了又慌。
他心虚的垂下头,拿起树枝在地上划拉:非也,是我自愿的。
卫夕眉头一皱,严肃道:“二哥,既然无人所托,你为何要自愿前来?万一被人抓到了,这可是破坏新营法纪,了不得的事。”
一旦传到冷血薄情外加笑面虎的牧容耳朵里,这人兴许会死的很惨。
牧容拎起树枝写了四个字——看你可怜。
卫夕深以为然的笑了笑,随后站起身来,对他拱手作揖:“请受我一拜。
知恩图报乃良好品德,这些时日你可是帮了我的大忙,日后待我回到锦衣卫,如若有用到我的地方请尽管提,甭客气!”
这一番话说的颇为豪迈,有一股浑然天成的大侠风范。
她一介女流之辈,这位二哥功夫看起来也不差,估计也用不上她,但这面上功夫得做足,客套话必须摆在台面上。
牧容紧跟着站起来,微垂下巴睇望这个比自己矮了一头多的女人,半晌后舒了口气,回以一笑算是应了,心道她想这么多做甚?若能顺利的离开新营,省得他整日忧心,这便是最好的回报了。
殊不知他这应付的笑容却让卫夕心头一颤——
眼前之人头戴面罩,样貌看不真切,但从那上挑轻弯的眉睫来看,依稀能察觉出淡雅如兰的气韵,如清风般和煦,还……
有些熟悉。
莫非,在哪里见过?
直到她回到寝房,这样的困惑一直萦绕在心间,消散不去。
可她思来想去,却没得出个所以然,只得放下执念,蹑手蹑脚地摸上自己的床位。
孟尧还没睡沉,隐约听到动静后,抬起眼帘,小声道:“你怎么才回来,东西可是找到了?”
卫夕这头刚钻进被窝,听到声儿后微微一愣,好半天才想起来自己的扯得慌,连忙说道:“找到了找到了,时辰不早了,赶紧睡吧。”
孟尧点点头,没再吭声,不一会就睡熟了。
没了喊声震天的卢秋水,整间屋只有略微沉重的呼吸声。
卫夕松了口气,躺尸般的盯着黑漆漆的屋顶,却没丁点睡意可言。
方才临走时,她鬼使神差和二哥相邀,明日同个时辰老地方见。
反正二哥“说”
了,他还会在新营当差,着重监视她的动向。
如今两人已经碰面,从背地里监视还不如摆上台面,反正她晚上也无趣,顺道说说话,兴许还能让他教教自己刀法。
然而二哥略有迟疑,并未明确表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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