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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没有奇迹,能在柳东风和二丫住过的地方坐坐,也是极大的抚慰。
在那里,柳东雨总有一种感觉,柳东风没有离开,他不过像过去一样出了远门。
柳东雨喊男人哥,喊女人嫂子。
第一次见面,柳东雨不忍盯着女人。
女人不只塌鼻子,头发也少得可怜。
老天爷太不公平了。
后来就不再觉得女人丑,相反,倒有邻家大嫂的亲近感。
男人女人话都不多,如果柳东雨不问,决不主动和柳东雨说话。
柳东雨也不多话,静静坐着看男人女人忙活。
直到男人说,妹子,在这儿吃饭吧,或妹子,喝水吧。
柳东雨才醒过神儿,起身离开。
那天,柳东雨买了一包花生。
男人责备,妹子,咋又买东西?柳东雨笑笑,刚炒的,还热着呢。
她坐下,男人女人围坐在两边,不是如先前那样各干各的。
两人似乎有话要说,却又久久无语。
柳东雨问怎么了,男人看女人,女人看男人。
然后男人搓搓手,迟迟疑疑地叫声妹子。
柳东雨说,大哥,有什么话你尽管说,别吞吞吐吐的。
男人又搓搓手,其实也不是什么说不出的话。
两口子对柳东雨好奇了,或者说,柳东雨令他们不安了。
男人说他和女人只是卖酱菜的,除了做酱菜,别的什么也不会。
如果柳东雨想学做酱菜,他现在就可以教她。
柳东雨摇摇头,我只想在你的酱菜馆坐坐。
男人越发不解,就……坐坐?柳东雨尽可能让自己的语气轻松,我没有抢劫的意思,你们别担心。
男人女人依然满脸疑惑,显然,他们未能得到满意的答案。
柳东雨不想告诉中年夫妻,这个地儿先前是二丫包子铺,她的哥哥柳东风和一个叫二丫的女人曾是这儿的主人。
倒不是怕什么,就是不想说,说不定真会吓着他们。
女人说话了。
她说两人来哈尔滨没多久,认识的人不多,有的见面认识但叫不出名字,都不了解。
老家倒是有与柳东雨年龄相仿的,离得太远,又兵荒马乱的,也不敢回去。
而且她从未给人提过亲。
女人说得断断续续,边说边观察柳东雨。
柳东雨使劲忍着才没笑出来。
女人竟然认为柳东雨有意托她说媒。
他们动了不少脑子呢。
女人吃惊地看着柳东雨,妹子,咋……咋啦?柳东雨正色道,你们别乱猜了,我没别的目的,就是想坐坐,不欢迎以后不来就是了。
男人女人慌忙站起来,说他们是做生意的,谁来都欢迎,他们也就是随便问问,说错话妹子别往心里去。
柳东雨也站起来,说你们忙吧,我得走了。
女人喊,妹子来啊。
柳东雨没有应答,她有些伤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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