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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别了荣川,离怨便带上盘缠上马准备离开。
几个人站在门口,却不见离怨私下里多与荣长宁说些什么。
少年跨坐在马上,回眼看了看荣长宁,想起她刻意的疏远,离怨本想嘱咐些什么,可话到了嘴边也说不出来,只得笑一笑剩下一句:“保重。”
荣长宁点点头:“保重。”
回身拍马,人朝巷口去,荣长宁和长姐还有阿若站在门口等,一直等到马蹄踏在青石板上的‘哒哒’声消失不见才回身迈进府门。
荣若撅着嘴,失落的叹了句:“又是一连几月都没有人偷偷带我去狮子楼吃酒了。”
“我当你是舍不得离怨哥哥。”
荣苓拎着帕子打了下荣若的后背:“原是舍不得狮子楼的一顿酒。”
此刻的离怨心中定十分失望吧?
年后,他本是打算来提亲的,可适逢圣上赐婚,晚了一步。
好容易发现这桩婚事有罅隙,却耐不住荣长宁严苛待己,即便这桩婚有名无实也不愿越雷池半步。
这些荣长宁的心里都明白,她了解离怨,就像离怨了解自己一样。
而离怨并不觉得这件事就这么完了,他知道荣长宁并非自轻自贱,只要得到了想得到的,她也不介意成人之美成全白楚熤,到时候离怨便寻得机会了。
这几日回北浔帮父亲忙些事情也好,他等着,等着荣长宁自由的那一日。
离怨这样的心思,这样的打算,荣苓看在了眼里。
拉着荣长宁的手轻舒了一口气:“你做了一双鞋,何必非叫我送去?还说是我做的?”
“做的是心思,要长姐送,是不想他多心。
我的心思到了,他也别念起我,这样最好。”
“我真是有些看不懂你了。”
荣苓转头说到:“你的心里好像有他也好像没他。”
“这么些年他和离家叔叔对我们姐弟三个多有照顾,我念的也不过是兄妹之间的情义,盼着他出人头地、娶得贤妻、封妻荫子、一生平顺呢。”
荣苓点点头:“可他却不这么想。”
荣长宁点点头:“不重要。”
“行了,昨晚抱着烛台纳了一宿的鞋底,今日你早早回去睡,我带着阿若温书。”
“好啊,阿若这皮糙肉厚的,该打便要打,长姐可不能心慈手软。”
“知道了,你放心。”
见到长姐应了下来,荣长宁才安心朝自己院子里走去。
刚一迈进院门,就见院子里的丫鬟小厮站得规矩,听着徐姨娘送来的姑姑训话。
就连在外面带回来的林姑姑也站在里面俯耳听训。
直到见了荣长宁,徐姨娘送来的人才稍作收敛,回身朝荣长宁行礼,送走了荣长宁才继续回身训话。
等到走远了小冬才在荣长宁耳畔说到:“林婆子竟这么有耐性?蛮横骄纵又不讲理,这会居然安安稳稳的站在那听训?!”
荣长宁笑了笑:“她刚到院里几个时辰便发觉咱们院漏得像筛子,你当她是吃素的?”
说着荣长宁抬手看了看桌上林姑姑早早放下的账册,小冬倒了茶水问;“这是什么?”
“这是林姑姑暗地里自己记的帐,院子里多了什么短缺了什么,都记得清清楚楚。”
“她还有这本事?”
“你可别小瞧她,她家原是岭西的,父亲是个茶商,时常去往北塞盘桓于各部族,十几年前突起战乱,她父亲不幸丧命,家族落寞孤儿寡母被人抢了家产,原本订好的夫家也不要她了,这才辗转到皇城流落至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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