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奚平把气喘匀了:这见了活鬼的押运船队,提督是家贼,总兵是家贼家的家贼……呸,我他娘的舌头快系上了。
林昭理以为自己抓到了矿上家贼的尾巴,准备给他安阳殿下肝脑涂地地除了这一大害,狗屁也不知道,是纷繁复杂的南矿上的“底层”
。
安阳本人就是家贼头头,收到这样让人哭笑不得的讨好,大概十分感动,随手给老林安排了一趟去西天的奢华客船。
但她也只是“中层”
,因为她也没料到,派去护送林昭理上路的人是个货真价实的邪祟,早勾结好了同伙,等做掉老林这个筑基就出来端锅包圆——吕承意这个无常一才是这场黑吃黑游戏里的“高层”
。
奚平成功地混进了真邪祟总坛,一边假装神像吃供奉,一边偷听他们密谋,自以为是一屁股坐在了众生头顶,一览众山小。
谁知飘太高,反而被遮住了视线。
他对奚悦说道:这事赖我,我疏忽了,以为盯住了不平蝉就万无一失。
我早该想到,安阳在矿上一手遮天,每天还要在林昭理面前装模作样,要不是姓林的大傻子舍不得劳动她,估计她都混进对方内部自己查上自己了——这么个人才,怎么可能只给林昭理安排吕承意一个勾魂使。
奚悦从来没有见奚平这样焦躁过,连上次在潜修寺,他做好了粉身碎骨的准备,命自己去偷铭文,态度都跟没事人一样,害得奚悦以为真没什么事,险些抱憾终身。
奚悦正直地提议:不如我们干脆出去,和他们对峙!
奚平将他脑袋往下一按:你可别出馊主意了。
跟林大傻说赵振威和吕承意都是安阳的人,这俩人磨刀霍霍,准备把你沉海,这不是扯呢吗?老少男心哪禁得住这么**裸的真相,非得恼羞成怒不可。
再说他既没有人证也没有物证,总不能说“我就是太岁吧”
……对方搞不好却有。
既然赵振威是安阳的人,这船上其他修士又都是什么成色呢?奚平不知道。
耍小聪明如迎风玩火,稍一忘形就会反噬焚身,奚平在潜修寺受过一次教训了。
可那回毕竟只有他自己,碎就碎了,躺半年好了,他也就好了伤疤忘了疼。
这回他身边带着个奚悦不说,还把一个小姑娘陷在了邪祟窝里。
那吕承意现在是还没反应过来,等过一会儿……
“阿响,”
他急躁地在转生木里叫魏诚响,“听我说,别管了,有仇咱们以后再报——我帮你报,事情有变,你先尽快脱身!”
魏诚响一边装作仔细审视灵契内容,一边偷偷对他说:“叔,我们没在船上,你忘了?我们在昭雪人的仙器里,海底下沉着呢,我往哪脱?”
奚平闭了闭眼,咬了舌尖逼迫自己冷静,凝神盯住吕承意。
只见水龙的动静将林昭理也惊动了。
“什么事?”
林昭理就住奚平隔壁,出来见站在奚平门口的吕承意神色不对,便皱眉阴阳怪气道,“这金贵世子又怎么了?”
吕承意抬头看向他。
林昭理自命不凡、目光短浅,可他也是个筑基修士。
从开窍到筑基,“半仙”
变成“仙”
,中间差距犹如鸿沟。
不是每个人都有天机阁庞戬那种本事和资源的,吕承意和赵振威捆在一起,怕是都不够林昭理一拂袖的。
吕承意面露难色,故意模棱两可地说道:“具体什么事属下也不清楚,但永宁侯世子手上有个仙器,我觉得有些不妥,想来问问。”
林昭理:“什么仙器?”
“有点像传送法阵。”
吕承意为难道,“押运船上禁传送,但世子第一次来,可能不清楚规矩。
方才他与赵提督玩笑,不知用了什么东西,直接将赵提督传到了第一护卫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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