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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霜和照庭都是跟着主人从凡间历练来的,唯独修罗是把残破的古剑。
当年项氏的天才被古剑中残存的剑道吸引,神识陷在其中,险些陨落,除非能将古剑修复,让他得到完整道心。
不少炼器大师看了都说不行,三岳病急乱投医,向西楚特产——‘民间散修’征求邪门办法,以内门位相许,惠湘君就是凭那次机会进的三岳,那会儿她才刚筑基。
更不用提后来在澜沧山升灵,一手修好了澜沧三大上古遗物。
我要是澜沧掌门,她要挖我祖坟,我给她清障,她要杀人放火,我亲儿子都能扔出去替她顶罪,林氏嫡系算什么东西?”
白令:“……”
所以说您这样的枭雄还是别成家了。
“你细看她生平,她在三岳两百多年,连个正经师承都没有,一入内门就泯然众人。
后来到澜沧,不过五十年就能升灵,可见虽然是‘记名弟子’,澜沧山其实待她不薄。
我相信当年澜沧掌门不是不想保她,是实在保不住。”
白令吃了一惊:“澜沧山都保不住一个升灵?”
周楹意味深长地抬头看了一眼天:“是啊,为什么呢?”
都说惠湘君邪门出身,离经叛道,可翻遍典籍也找不出她有什么狂悖言行,甚至有传言说,此人性情温厚,温到了有点好欺负的地步,当年被迫离开故土,就是因为项肇求娶不得仗势相逼。
她所有的出格都在作品上:让无渡海魔物津津乐道的“破法”
,相传能载人三次来回不可抵达之地的“望川”
,使凡人飞天遁地、仙器降格的‘仿金’……
“只是我一直在想,如果真有破法,秋杀会用什么做‘公理’,还是你手下那陆吾提醒的我。”
白令:“时间?”
“嗯,时间,她给我、给三岳……应该也给昆仑和南蜀分别发过消息,反复提及七月初七。
要是我没猜错,破法中的公理很可能是‘七月初七,秋杀现身仙宫夜宴’之类的。”
周楹缓缓说道,“这样,只要她在,陶县就永远是七月初七。”
白令听得头大了两圈——永远是七月初七是什么意思?
他忍不住往对岸看了一眼,峡江上没有任何异状,可是江对岸却笼着一层雾,筑基半魔的目光竟透不过去:“您是说……陶县……那么大一个陶县,现在……”
“很可能已经不在人间了。”
周楹说道,“在七月初七。”
“不是,那对岸……”
“原本陶县所在的地方,现在应该只是破法笼罩下的一个秘境通道。”
白令听得云里雾里,就是觉得江风有点凉。
这是什么匪夷所思的法器,他就说徐汝成那小子是瞎猫碰上死耗子——真有这脑子,他爹娘砸锅卖铁也得送他考科举去,至于到了陆吾才开蒙?
“里面的人发现异状时,会第一时间往外传信,但我们在外面的人得等到初七,日子追上他们了才能收到。
在此之前,秋杀用了某种方法,将项肇的灵骨攘得到处都是,把一帮三岳高手溜得全国跑,恐怕也是为了让他们错开杀回陶县的时间。”
白令沉吟半晌:“只要每个人踏入陶县的时点有一瞬一时的不同,从他们自己的时间‘去’到七月初七的‘路’就不一样长,不在一条‘路’上的人不能互相联系,而不管他们进去以后做什么,时间都会以一个速度推着他们前往‘初七’……她等于是把每个追杀他的高手困在了不同的传送法阵上,任是升灵还是蝉蜕都挣不脱。”
周楹喟叹一声:“不错,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升灵第一人,真够疯癫的。”
白令:“……”
虽然有点不敬,但您二位还挺心有灵犀的。
又琢磨了半天,忽然,白令意识到了一个可怕的问题:“等等,主上,那等我们过了七月初七,陶县会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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