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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知道了都不来,那才真是枉为人父。
“不会。
他还在吗?”
“在。”
方麒年在前头领着路,“我从小没有父母,不知道正常父母和孩子都是什么样的,只以为电视里演的父母慈爱,小孩听话,便是这世间的常态。
但后来我进了商家,发现现实和我想的差了好多。”
“父母原来可以不慈爱,小孩也可以不听话。”
按下电梯,方麒年长叹口气道,“但我还是很羡慕,羡慕他们有那样的血缘至亲。
我也好想有个亲人,哪怕只知道和我吵架。”
世人总是觊觎自己没有的,厌恶自己拥有的。
如果他真的拥有了个只知道和自己吵架的亲人,他会比谁都要厌恶这段关系,迫不及待想要逃离,就像商牧枭。
来到病房门口,方麒年轻轻敲了敲门,接着推门而入。
我跟着进去,见商禄坐在靠窗的一张长沙发上,正抱臂望着病床上仍在昏睡的商牧枭,不知在想些什么。
他没有和我们打招呼的意思,方麒年站在一旁不说话,我也没什么好说,一时房里只有仪器的轻鸣。
“他应该没什么大碍。”
又看了会儿,商禄收回视线,从沙发上站起身,整了整西服对我道,“我还有事,先走了,今晚就麻烦你照看他了。”
说罢冲我一点头,往外走去。
到了门口,他握着门把微微偏过身,蹙眉看向方麒年。
“你还不走?”
方麒年身子一震,我以为他要走,他却愣是站着一动不动,像是与商禄杠上了。
商禄沉着眼,薄唇紧抿着,瞧着有些生气。
我又去看方麒年,他错开视线,并不往商禄那边看,神情多少有点虚张声势的意味。
“方麒年。”
商禄声音压得很低,听着让人心惊胆战,“你不过来,就一辈子不要再过来。”
说罢转身而出,脚步不再有丝毫停留。
方麒年望着他离去的方向,烦躁地皱了皱眉,话里有几分意味深长:“关系再恶劣,父子始终是父子。
我要是今天不跟过去,明天换我躺下,他估计看都不会来看我。”
他将手里的纸袋轻轻放到地上,冲我微微笑道,“这些天谢谢你的收留,以后有机会再请你吃顿真正的大餐。
先走一步,有事随时联系我。”
拍拍我的肩,他大步出了病房,看着应该是追商禄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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