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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望不会有那样的一天吧。
我只能默默地想着。
郡主抱着我,忽然抬起头,低声道:“休红,今晚你住到我家去吧。”
她的话细若游丝,几不可闻,脸上也已涨得通红,大概说出这种话来自己也觉得羞涩。
我不是个未经人事的少年了,却也觉得脸上有点发烧,低声道:“现在还不行,郡主,等我们成婚吧。”
她有些失望,但还是点了点头,道:“也好。”
放开了我,退了一步,整了整有点乱的衣服,道:“休红,你先回文侯府吧。”
我行了一礼,转身要下车,郡主忽然道:“小心啊。”
她当然说的不是让我下车小心。
我转过头,笑了笑道:“生死由命,富贵在天,我会留着性命来娶你。”
第二天文侯一大早就出门了,仍然没派给我什么任务,我练了一上午的笛子。
现在已经能吹出两支短小简单的曲子了,大概也可以唬唬人,不过与太子、文侯这等神乎其技的笛技比起来还是天差地别。
有时真觉自己惯于舞刀弄枪的手大概与吹笛无缘,但想到武侯同样是武人,却一样吹得一手好笛,这理由大概说不通。
下午,我正在文侯府中与一个帐房下棋,忽然听得外面文侯笑着走了进来。
文侯看来甚是高兴,多半战事有进展了。
我和那帐房不等文侯进来,连忙跪下来迎接。
文侯满面春风,一进来便道:“起来起来,哈哈。
楚休红,你荐人得力,又立了一功。”
我一怔,马上明白过来,定是邵风观立下奇功。
我道:“是邵将军立功了?”
文侯捻了捻胡须,微笑道:“风军团今日赶到战场,邵风观指挥得法,以散花阵形轰破了蛇人阵营,蛇人伏尸万余,正在溃退。”
本来我还有些怀疑,觉得文侯不会让路恭行送死,但他其实早就有了破敌之策,以地雷阵破敌于城外,然后再用飞行机轰炸,当残余的两三万蛇人逃到大江边,以为得脱生天,还不待庆幸,邓沧澜的水军团却已在那儿等候多时了。
这一战各个步骤丝丝入扣,全无破绽,当中还借蛇人干掉了路恭行,根本不给二太子把柄。
照情理看来,他对二太子的反叛已了然于胸,绝对早有准备了。
没能和文侯成为敌人,实在是我的幸运啊。
刚这么一想,我却马上又想到了郡主的话。
如果有朝一日,文侯真要与郡主发生冲突的话,我究竟怎么办才好?
我的脸色只是稍稍一变,文侯却已经觉察了,道:“楚休红,你有什么心事么?”
我看了那帐房一眼,文侯会意,道:“老方,你退下吧。”
等那帐房下去,我低声道:“大人,二太子现在正在调度禁军,似乎有所举动。”
文侯微微一笑:“你也看到了?我便等着他有所动作。
对了,用过晚膳,我带你去安乐王府。
这回,你不要犯那驴子脾气了。”
他此时的话就象我的一个长辈,极是亲和。
我心中不免有点愧意,道:“一切听大人安排。”
文侯道:“听我的便成,呵呵。”
他拉开门,走了出去,一边哼着:“雷曹擂鼓风烈烈,一江水沸鸣金铁。
百万貔貅方铸得千秋业,呀,这也不是江水,是流不断的英雄血。”
他唱的是一出在帝国很有名的戏战无双中的唱词。
这出戏唱的正是军圣那庭天,文侯哼的这一段是那庭天在江上水战得胜,见满江都漂满了尸体而唱出的感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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