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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主沉吟片刻,问向庆奴:“你此言当真?”
庆奴双手合十:“阿弥陀佛,出家人不打诳语。
裴嫔近来习佛,每日都来山中禅院研读佛经,虚心向贫尼与小长老探讨。”
嘉敏有些心急:“官家,切不可听信她一人之语!
若是裴嫔与小长老未私相授受,这裴嫔的腌臜之物又怎会出现在小长老的贴身衣物中?”
裴嫔有庆奴为其撑腰作证,越发得意,以手指国后,尖锐地厉声道:“国后娘娘,你为何要步步相逼?为何要栽赃臣妾?!
难道你要学吕后、昭信,容不得这后宫中生存一个稍有姿色的女人吗?!”
国主喝道:“够了!”
裴嫔闭上了嘴,禅房静谧无声,国主看看庆奴,又看了看那污秽的香囊,最终缓缓说道,“朕相信眼前所见,可也相信小长老和静修法师都是得道高僧,不会诳朕。
小长老与裴嫔是否苟且、秽乱后宫,朕想听听另一人的之见。”
嘉敏柳眉微蹙,大为不解:“谁?”
“佛祖。”
国主沉吟道,“佛祖诚不欺朕,今夜在清凉寺的佛像前点燃命灯。
若是灯灭,天理难容,佛祖也不齿与你们二人所为。
若是灯亮,则小长老与裴嫔是为清白。”
嘉敏的心像是落于水中的石头,越来越沉了下去,她匪夷所思地凝望着身边的这个人,感受到前所未有的难以置信。
将是非对错交由佛像去评判,让一盏佛灯来决定他们的生死?嘉敏心中苦涩,劝道:“官家……”
国主止道:“朕知道国后想说什么,今夜之事已经折腾许久,既然无法明确小长老与宫女私通之罪,不如就暂且如此处置吧。”
这一夜,嘉敏都怔怔坐在窗前不语,直到天光曙白,清风微拂,晨曦透过纱窗在嘉敏的鼻翼上投下暗色色的剪影,此时,大门嘎然打开,元英进来,对嘉敏摇了摇头,“娘娘,清凉寺的命灯亮了一夜,至天明时仍然未灭,小长老和裴嫔……无罪释放……”
嘉敏起身长叹:“本宫早知道是这样的结果,清凉寺都是些小长老的人手,就算命灯即将熄灭,也会有人给灯添油续燃,这样,命灯就会永久不灭了。”
元英愤然道:“眼看马到成功,中途却杀出个庆奴!
若不是她作伪证,裴嫔这个淫妇与小长老那个假和尚怎会逍遥到现在?”
“是啊,本宫也没想到,庆奴竟然还会出来帮裴嫔,她还是恨本宫当年让她削发为尼。”
嘉敏眺望曙光中的飞檐翘角,看一轮红日初升,叹道,“罢了,庆奴不足为虑,倒是裴嫔和小长老,这两个奸人,本宫不能不除!”
“是!
奴婢一切听从娘娘调遣!”
嘉敏目光坚定,“国主过于仁慈,不能仰仗他了。
要一一清君侧,只能靠我们自己!”
元英重重点头。
嘉敏又道:“你去将佩儿唤来,我有事吩咐。”
元英领命出去,这佩儿正是二八芳华,肌肤吹弹可破,乌发如漆如墨,当属宫女中的绝色女子,偏她又是天生水性的人儿,一双水汪汪的眼天然蕴藉了妩媚,小杨柳腰儿一摇一摆,于清纯中又有着勾人夺魄的魅惑。
嘉敏让这佩尔故意去勾引小长老,那小长老本就是个风流之人,哪有不周身酥软的,恨不得马上要将佩儿得手,可佩儿每每在将他勾得情火焚身之时,又总是像小猫一般逃窜,只给小长老留下那个绣了旖旎男女的香囊。
小长老意犹未尽,捧着那香囊嗅了好半晌,仿佛那上面还留有佩尔的体香,如此眷眷不舍地才肯将香囊藏起来。
不多时,佩儿就进了瑶光殿,她是生得极为美貌的女子,美貌中又有着别样的韵味,佩儿进来就诚惶诚恐地拜倒在地,歉然道:“奴婢有负娘娘重托,实在是罪该万死。”
嘉敏微微一笑:“你做得很好,昨晚之事并不怪你。
不过,本宫希望你接下来做得更好。”
佩儿抬起了头:“奴婢知道,奴婢这一次一定不会让娘娘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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