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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心下一横,以指甲中早就准备好的剧毒药粉弹入口中,那药粉入口即化,侵入血脉,不过是片刻功夫,他便口吐白沫,浑身抽搐而亡。
嘉敏和国主极为震惊,元英想要阻拦,却已然来不及了,她踢了踢倒在地上的郝太医,郝太医纹丝不动,显然是已经咽了气。
元英道:“他死了。”
正在此时,外面窅妃翩然走进。
刚进瑶光殿,窅妃眼尖,见到地上一摊软尸,认清了那正是郝太医,顿时慌了神。
国主龙眉紧蹙,冷声问向窅妃:“窅妃,郝太医在药汤中下毒可是得你所指使?”
像是平地惊雷,轰然一声炸得窅妃脑袋嗡嗡作响,她双腿不觉就跪了下去,直将步摇摇得叮铃乱响,极力争辩道:“臣妾不知,臣妾什么都不知道……”
她身旁的菁芜也大着胆子跪地辩解道:“官家!
窅妃娘娘虽对郝太医恩宠了些,可是从未要指使谁做伤天害理的事,无凭无据之事,娘娘担待不得啊!”
嘉敏冷笑:“郝太医已经坦白是窅妃想要加害于本宫,窅妃就这么恨不得本宫死?”
窅妃的脑袋像是一锅烧开的滚油,只有汩汩地响动,她咬牙道:“郝太医已死,死无对证,臣妾就是百口也莫辩。
臣妾惶恐……臣妾没做过之事……臣妾不想承认……官家请明察……”
她一手指向国后,翻着三白眼,咬着牙齿,狠狠道:“国后,你诬陷我!”
元英不客气道:“举宫之中,唯有窅妃娘娘殿中才有三盆黄水仙。
而偏就巧了,国后所用的十全十补汤中所添加的正是黄水仙毒汁!
证据全在,何来无凭无据?”
国主气得额头靑筋暴跳,喝道:“窅妃,你还有何话可辩解?!”
窅妃缓了缓神,抱住国主的一角龙袍,泪痕斑驳,哀哀求道:“官家,臣妾是被诬陷的……臣妾根本就不知道那黄水仙有毒,更不知晓以黄水仙害人,官家……”
国主拂开窅妃的手,面色阴阴欲雨:“不必多说,”
他顿了顿,朗然道,“传朕旨意,窅妃褫夺封号,降为罪奴,幽闭于茗淳宫,无朕旨意,终身不得出。”
窅娘绝望地抬头凝睇着国主,难以置信地摇头,她凄凄哀婉道:“官家仁厚,对宫中任何一个犯错的宫人都能宽宥,为何对臣妾如此逼迫?为何就听不得臣妾一言片语的解释?”
国主意态索然:“押她下去。”
数个宫人过来将窅娘押起,窅娘挣扎着厉声尖叫:“是国后陷害我!
是国后陷害我!”
直到窅娘的声音渐渐远去,殿中又恢复了静谧,嘉敏幽幽问向国主:“官家会以为臣妾陷害窅妃么?”
国主有些疲惫,也有些温柔地注视着嘉敏道:“朕相信你。”
不知为何,嘉敏心中涌起一阵温热,如果从前他们就不曾生出了罅隙,那该有多好,可是现在,所有的心境都已经变了。
人去殿空之后,嘉敏才让元英将汤都丢弃处置。
元英抚着心跳,说道:“幸而娘娘做了两手准备,若不然,真不知今日会是什么情形。”
原来,嘉敏早就敏锐地察觉到国主送与她的汤有问题,可是一时之间又分辩不出那药汤中到底添加了什么毒剂,便将计就计,在膏中添入黄水仙汁毒,又让人在花房中培植出少有的黄水仙,又故意让窅娘将那黄水仙抢走,如此一来,窅妃就是百口也莫能辩了。
嘉敏喟然感叹,“是啊,计虑周全总是好事。”
元英道:“今日让窅娘大挫,想她再无东山再起之时,娘娘不如趁此良机,将她一并剪除!”
嘉敏放下手中的花剪,冷冷道:“让她痛快地死去?没那么容易,当初她是如何折磨本宫姐姐的,本宫也会一点点地还回去!
本宫要让她尝到生不如死的滋味!”
“那接下来,娘娘打算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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