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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爷!
少爷!
大事不好了!”
七月的清晨,热气早早裹住白溪村,任苏一身汗流浃背地打着拳,忽然小书童的惊呼慌慌张张响起。
任苏眉头微皱,嘎吱一声,小书童匆匆推门闯了进来,气喘吁吁指着外面,上气不接下气:“外、外面……陈!”
“不要急,好好说话。”
任苏见此,只好淡笑着劝解,小书童点点头,稍顷,长吸口气:“陈大护……”
“慌什么慌!
莫非我会对少爷不利不成?”
几乎在小书童开口的同时,一声轻斥带着显然的不悦近在耳旁似地蛮横打断了小书童,小书童猛然向后一瞥,忙惊慌地让到一侧,却是一道枯瘦身影不声不响来到了其后。
任苏目光微闪,来人竹竿似地套着件灰袍,双掌灰青,蜡黄的脸庞略显僵硬,整个人竟有六七分像干尸。
“陈叔!”
任苏开口唤道,心中又惊又疑,因为,此人赫然是曲山吴家中的那位护院队长。
说实话,任苏倒不是没想到会有家人出来寻找吴晟,这具身体虽说在家中尚有一名幼弟,却是妾室所生,而吴氏夫妻琴瑟相和,这位嫡子自然也如同一脉单传般宝贝,可他真想不到还有人能寻到这般偏僻地界来。
这刹那间,任苏心念起伏,倒没注意到这位陈叔踏进院子时背部受威胁似的微躬,以及脸上突闪的凝重。
不过,这护院队长也不是常人,仅仅数息,心神便镇定下来,目光飞快扫了眼任苏赤着的双臂,不动神色地说道:“少爷,既然天狼门已满门绝灭,更无法习得武艺,为何滞留不归?家中老爷夫人都是担心得很。”
“嘻嘻,我也正愁没人回去报平安呢,陈叔你来得真好,你正好回去告诉爹娘,我现在很好。”
任苏没有表现出任何抗拒,反而一脸喜不自禁,话里话外都透着极为熟稔的亲热,还完全不把他当外人似地意图蒙混过关。
任苏不敢大意,由于此人身具武艺的缘故,吴晟残留记忆里与之颇为亲近,好在这些天时不时有套着小书童的话,也把吴晟身边的人差不多给摸了个门儿清,此时把自己当做吴晟来表演完全没问题。
“少爷你呢?老爷可是交代过陈某,要亲自带你回去。”
也如记忆一般,这位护院队长对吴父忠心耿耿。
“我?我在这里还有些要事,办完就立刻回去。”
任苏仿照着吴晟应有的反应,大咧咧挥挥手。
“要事?是习武吗?”
护院队长两条眉毛拧成一条黑粗线,忽而抿抿唇,轻叹出声:“少爷,江湖险恶,江大侠当年为你摸根骨时便说过,你资质不佳,很难在武学上有成就,为何就不能安安心心做个富家翁?”
任苏就像个在长辈面前炫耀的孩子一样挺挺胸膛,亮出一口白牙,“嘿嘿,不一样,我现在可厉害了。”
“这么说,少爷你是执意不愿回去了?”
护院队长不为所动,吴晟那些许粗浅的拳脚功夫便是他耐不住其整天央求偷偷教的,自然知道自家这半个徒儿天赋到底如何,见此,小书童忍不住了:“陈护院,少……”
护院队长狠狠瞪了小书童一眼,小书童慌忙住口,接着,这汉子冷哼一声,转身向着外面走去。
主仆两面面相觑,没一会,护院队长手上拿着根拇指粗的长麻绳再次走了进来,当即任苏额头冷汗直下。
“既然少爷你如此坚持,那么,陈某便是绑也要把你绑回去!”
护院队长一字一顿说着,面无表情。
“等等!”
任苏抬手阻止了护院队长的行动,眼中闪过一丝狡黠,他一脸正色:“陈叔,既然你不信我的话,那我们打一场吧!
若我输了,我老老实实跟你回去;反之,便请你一人回曲山向我爹娘报平安,如何?”
护院队长一楞,只见对面青年扯出根丝带系住满头乌发,随之露出双点漆眸子,精气神饱满,褶褶生辉。
非是习武有一定成就,眼神焉能有这般神采!
护院队长有些恍惚,良久,蓦然手一抖,手中麻绳呼呼缠上一旁树干,他面皮微颤,硬邦邦道:“好!”
“啊!
少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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