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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这样也好,正可搭伴儿上路,彼此照应,就不孤单寂寞啦。
等到了京里,除了各自家里的人,如今还可以寻贾兄玩儿去,岂不热闹有趣?”
贾琏忙笑道:“可不是?家里老爷们也爱读书,清客相公每常会文,若能得两位世兄到府,绝是再欢喜不过的。”
谢楷听了,含糊两声,却不多说,转偷了眼去看谢极。
果然谢极撂下杯子,淡淡道:“路上、客居都还小可。
倒是书本功课,也该仔细预备周全。
你也这般大了,要拿那些移情易性的杂说戏文怎样的行事,自也不必我多说。”
谢楷就应一个“是”
,低了头坐着,人也恹恹的。
章回见了,推他一把,笑道:“瞧你,又装模作样来了。
谢兄吩咐的还不都是好话,你搬出这张脸,可不是没良心的?快斟一杯酒来,敬上运枢兄,感谢兄长的教导之恩。”
他既说了这话,谢楷自然承情,忙照着向他哥哥敬酒。
谢极也省得他心意,脸上就微微露出笑样儿,受了自己兄弟的酒,然后方向贾琏、洪大笑道:“教你们看笑话。
只怪我见着这魔星就拦不住话,扰了大伙儿吃酒的兴头。
就敬一大杯,当是我与大伙儿赔罪。”
说着拿大碗自斟了一碗,团团敬过后一口饮尽。
众人也忙都起身与他喝了,又拣那新上来的几样热菜过口,并说些京里扬州两地的闲话趣闻来凑兴。
一时就说到范桃生。
谢楷道:“听舅父跟他言语,早就奏本请辞,只是上意让过了今年新春的朝贺再行离京。
他去年断断续续病了一冬,虽不甚重,但年纪摆在那儿,到底看着让人揪心。
请辞能得准,这也是个要紧缘故。
不想他卸了任,多少心事也一并卸下,整个人都开阔起来。
再有广陵书院这边许多的文友故交,著书行世,越发舒畅轻健了。”
洪大问:“范大人似乎也不过六十有余,怎么一早倒请辞了?几十年的朝廷栋梁,就偶然疲病,把职司责任分散些也就是了,到底还有许多后生辈要带携呢。”
谢楷笑道:“无官一身轻。
做老了朝臣的,谁不想有个清闲?舅父就常说田居之乐,山水怡情。
范大人同样一派文士品格,自然是要跳出碌碌来的。”
一句话说完,突然瞥见谢极,忙又续道:“这也是范大人的年纪,且一辈子为朝廷操劳。
像我们这等青春精神的,正该为国效力,再没有推脱躲懒的道理。”
这一句话出,章回、洪大、贾琏都笑了。
谢极也忍不住抬了嘴角,笑骂一句:“你知道这道理就好。”
然后向几人说:“范大人任的这通政司,确实职当紧要,上承下达,容不得一点点的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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