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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是卢臻洋,现如今又是苏常,都觉得自己得乖乖地在家待字闺中,说到底是他们没明白自己的心思,还是自个儿真是异想天开了?
“大小姐,您……没事儿吧?”
陷入思绪的苏鸥若被苏常推了下,才回过神来,笑着道:“我没事儿!
走吧,咱们看热闹去。”
进了水务司的大门,抬眼便见着好几处正在讲学的地方,有的围于凉亭之中,有的盘坐于绿茵之上,有的三五低头翻阅典藉,有的则侃侃而谈互通见解,虽各式各样但却是清一色的青年才俊。
“怪不得卢大公子让我看紧了,这可比外头的大街上还吓人……”
苏常自言自语道。
“海道针经、计程仪、测深仪……沙船、福船、大黄船……”
苏鸥若照着每摊人聚集上头的招旗依次读了一遍,越读越是兴致高了起来,丝毫没注意到身旁的苏常脸色俨然严肃了不少,“我去沙船那儿看看!
!”
话音刚落,苏鸥若就跟松了弦的箭一般噌一声奔了过去,苏常急忙跟在了身后。
“夫沙船者,船面自头至稍,大致为陆至壹尺,船高约肆丈,中阔壹丈贰尺三寸……”
招旗下的先生正对着摆在面前的沙船模子从头至尾细细地比划着,尺寸了然于心,未曾见其翻阅身旁的典籍书册,让在场的年轻匠人们禁不住啧啧称赞。
“这老先生好生厉害!
虽两鬓斑白却对这尺寸倒背如流,着实佩服!”
苏鸥若点了点头禁不住又往前走了两步。
“沙船源起崇明界,乃因三沙于此浮居海中,当地向来以鱼盐为营生,舟楫乃谋生之日常,其人水性极好,纵然惊涛怒波亦不畏惧……”
老先生继续讲着,却不想中途被围观的一两位年轻匠人打断了。
“某有一问,还望先生不吝赐教。”
“但说无妨。”
“先生说其人水性极好,又说他们能于惊涛中安然,乃携周身之长为其所用,既如此,时人入江洋为盗,岂不是同样凭此二者而为了?”
年轻后生的这番话顿时引来议论纷纷。
在此之前,曾有盗寇逞凶一时,当时官府曾派巡军收制却无法制服,几番鏖战拉锯之后方才平了此事。
这事儿历来官府都不大爱提,今日这讲习的先生便是从京师来的,身上担着朝廷的恩泽,问及此事多半会让他有些无措。
此话一出,一时间引来了不少相邻招旗下的匠人学子们,这其中看热闹的占据了多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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