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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孤愤（第8页）

少年冷笑了笑，说：“你我虽然相投，但在江湖上所崇拜的人物可不一样，这倒也不必争论。”

说时，看少年呆呆将铁蔷薇那口白龙吟风剑抽出来，看了一看，他的脸上就更显出惊讶之色，问说：“铁姑娘，你这是一口宝剑吗？”

铁蔷薇见问，并不立时回答，想了一想，就才回头说：“不是什么宝物，可是我家传的，倒还锋利。”

少年将剑就入了鞘，仿佛并没怎样注意似的，他却时时用眼看铁蔷薇的容貌，看得秀侠一阵一阵的脸热。

她就自己出去喊店伙，叫店伙快给她做饭，然后又回到屋里。

那少年就说：“忙什么的？三更以后再去也不迟，到时我一定要帮助你。”

铁蔷薇回头说：“我不要别人帮助。”

少年笑了一笑，又把眼直盯在铁蔷薇的脸上，嘴唇动了动，几次都欲语复止，半天他才说：“铁姑娘，我再问你一件事？”

铁蔷薇说：“什么事？”

少年笑一笑说：“我要问你有了婆家没有？”

铁蔷薇的脸上更是发热，同时又有点儿气愤，就说：“这件事你问不着！”

少年笑着说：“虽然不该问，可是说一说也无妨。

现在你是走在江湖上，并不是在闺阁里。

我们二人萍水相逢，既然相识了，就是朋友，我问你这话，也是一番好意。

假若姑娘你还没有订下了婆家，我可以为你作媒。

我认识一位朋友，他姓李，今年才二十三岁，家中豪富，年少风流，并且武艺高超……”

铁蔷薇刚要发怒，拦住他的话，却见店伙把煮得的两碗汤面送了进来。

少年就止住了话，铁蔷薇也不能再生气了；她的双颊依然很热，自己却觉出她的双颊已如玫瑰那般的娇红了。

少年还笑着向她谈话，秀侠却一声也不语，默默地吃面，连眼皮也不抬。

少时铁蔷薇用毕了晚餐，就叫店伙去备马，少年只用眼瞧着她，微笑着，并不拦她。

又待了一会，店伙进屋来说：“大嫂，你那匹马我们已给备好了。”

铁蔷薇就挟着宝剑提着包裹，并给了店家几十文钱。

那店家却发着怔，眼望着那少年，少年摇头笑着说：“我们并不是一块儿的，她要先走还往别处去办事，我还要在这里歇会儿呢！

此时铁蔷薇已然出了店门，她上马就走，还按着来时的道路，走进了那花草芳菲的山中。

这时候，天已薄暮，空中还留些晚霞，那颜色红中含紫，就似美人的醉脸一般。

晚风吹起夹来些花草的香气。

铁蔷薇催马走过了这脉山，天色就已昏黑了。

她先到西南方向那小村里，找着李四的家门，把柴扉敲了几下，李四就走出来。

秀侠牵马走进去，就悄声向说：“白天我走之后，那官人进村来搜查了没有？”

李四说：“胡二家跟我这里全都搜到了，他们向我盘问知道姑娘姓名不知？我说我就没瞧见今天有个骑马的姑娘由这里走。

官人倒幸是没把我跟胡二抓去。

可是我刚才听人说。

薛老虎家护院的那个铁头余五，不是叫姑娘给砍下一只手来吗？姑娘走后不多时，他就断气了。

临死时他叫喊姑娘的名字，可是又喊叫不清楚。

现在薛家庄和衙门的官人只知道姑娘是姓铁，可不知姑娘的来历。”

铁蔷薇点点头，发了一会儿怔。

李四又请她到房中去坐，铁蔷薇也觉得这时还太早，随就将马系在院中的树上。

她随李四进屋，李四的老婆立时又烧水泡茶，忙着伺候铁蔷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