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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珠嬷嬷道了声阿弥陀佛,“可算是魂回来了。”
又问,“方才发生了什么你不记得了?”
花吟揉着眼睛想了会,道:“记得,我就是看到丞相夫人那胳膊没了,我想她当时一定受了很多苦,就忍不住哭了。”
“天可怜见的,真是个大慈大悲的孩子,不过,你可不能再在夫人跟前这般胡天海地的哭了,免得惹了她伤心,害她身子不好。”
花吟忙拉住了兰珠的手,道:“嬷嬷,对不起,我也不想的。
我想治好夫人,我又怎么会害她。”
兰珠嬷嬷又揽着她说了一会话,这才起身,转身间看到南宫瑾悄无声息的立在不远处的转角回廊处,眸底似有些情绪,但很快的他垂了眼眸抬脚走了。
花吟再回了卧房后,南宫瑾已经不在那了。
桌上的茶具也早被小丫鬟收了,想来走了有一会了。
花吟不禁想难不成自己刚被兰珠嬷嬷拉走,他就来了?
大床上,南宫金氏面上也有几点泪痕,不过她紧抿着唇,面容坚毅。
见到花吟过来,展颜笑了,“你个孩子,胆子这么小,还当什么大夫?”
花吟不好意思的咬了咬唇,倒是兰珠笑了,“夫人,你可别说他胆子小,这孩子都敢给人开膛破肚。
有一年我们幺姑郡闹鬼,家家一到夜里闭门闭户不出,就她胆大,晚上还敢一个人走夜路去给人看诊。”
“是吗?”
南宫金氏随口应着笑了。
花吟走到近前,不其然与南宫金氏的目光对上。
一个混沌悲凉满含沧桑,一个澄澈明亮充满朝气。
花吟不自觉抱住南宫金氏的左手,声音轻柔,但语气坚定,“夫人,我发誓,就算是穷极一生所学,我也要医好你身上的伤病,你要信我!”
南宫金氏眼眶一热,却生生忍住了,手指微动,抚上花吟的脸,笑,“我自然信你。”
而后花吟仔仔细细的将南宫金氏检查了遍,因为没有南宫瑾在边上盯着,她做起这些来轻松多了,也不至紧张分神。
检查过后,心里已经有了数,暗道了句比自己想象中还要麻烦,也不敢当即就胡乱开药,直说待回家取日用一应物品,住进了相府,要日日伺候夫人,时刻观察病情变化,对诊下药。
当晚,花吟也没耽误时间,兰珠嬷嬷留她吃晚饭也没依,便直接回家了,相府派了马车一路送到花府的大门口。
及至到了家里已经是掌灯十分,胡乱扒了几口饭,就将自己将要搬进相府医给丞相夫人治病的事说了。
花大义夫妇听闻后,先是一惊,而后不禁忧心忡忡了起来,又劝她道:“不若你找个借口辞了这差事,你毕竟年纪还小,医术不精,若是有个闪失,挨顿痛打都是轻的,搞不好可是要丢了性命的。”
花容氏也说:“分明一个烫手的山芋,旁人躲都来不及,你还伸出双手去接。
唉……我该是打你好、骂你好、还是拘了你在家里不到二十岁不给你出门的好。”
花吟忙上前哄了爹娘,道:“亲爹哎,亲娘哦,你们忘了我了缘师父曾经说过的话了啊?叫你们不要太拘着我,说不定还能结诸多的善缘,若是拘的紧了,反而会祸从天降。”
花大义听了,想起数年前花吟那场大病,直连声叹气,转而又开始劝花容氏放宽心,这孩子是天降的福星,回回等能转危为安等话。
花容氏见女儿主意已定,再劝也无用,只得多多叮嘱了许多旁的话,要她在相府内一定要安分守己,谨言慎行,切不可逞能卖才,真要是不行了,就赶紧撤等等诸语。
花吟自然不敢反驳,一一点头应了。
这话暂且揭过,花容氏又想起两桩事,一是今日有月华庵的小师傅来化缘,花容氏便随口打听了下,说在外云游修行的了缘师傅捎了口信回去说大概再过一月就会回庵里了。
还有一件,就是兵部侍郎府里来了帖子,说是府上的二奶奶请花吟去府上坐坐,叙叙话解闷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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