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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芊再也不想吃荏饼了。
她给叶砺写了信,老老实实地认了错,哥哥明明叮嘱了自己不可去黑巷子,她还是大意地进去了,幸亏郑寒身手了得,不然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她怕哥哥担心,把当时的情况轻描淡写地说了,只说自己错了,下次再也不会这样莽撞了。
萧言风见她这几日胃口不好,圆鼓鼓的脸蛋都变小了,很是心疼,她既然不想吃饭,萧言风就把各种各样的水果多准备些,好歹也不能饿着她。
晚上萧言风也是抱着她睡的,她趴在他的怀里,闻着他身上的味道,才能安心地睡着。
过了两三个月,到了年底,叶芊才彻底地恢复了。
豫王变得格外忙碌。
他留在京都的人不动声色地添柴加火,太子和瑞王表面上平静,暗地里的争斗已经是你死我活,即便有康王帮忙,太子还是落了下风,拥护他的几个重臣都被瑞王指使的御史弹劾,关键是瑞王手中有这些重臣违法乱纪的证据,铁证如山,很难推翻。
太子越来越慌,他不知道瑞王哪里来的这些铁证,更可怕的是,他不知道瑞王还有多少这些证据,有没有关于自己的?他那个小小的嗜好有没有被对方知道?
太子和瑞王必有一伤,豫王倒是不操心这件事,他忙的是篷叶的事。
赵知府已经完全归顺了,和彭士茂商量着官场上的事,在篷叶待了多年,赵知府对于哪些官员是张王李的人,心中很是清楚,彭士茂上台后,肯定要处置这些人的,尤其是柳同知,和张老爷关系极为密切,上次王妃的行踪就是柳同知透露给张老爷的。
豫王把铁矿和金矿的那两座山围了起来,对外只说是山上有温泉,要在那里建个别苑,又是开路又是种花种草种树,远远看去还真像是建园子。
张王李三位老爷原本密切关注着王府动静,最近却整天担心着被另外两家暗杀,着实顾不上了。
三家关系明明已经剑拔弩张,却还非要维持着表面的和气,谁也不肯先撕破脸。
三家人这么多年在篷叶发展壮大,互相联姻,张家的女儿嫁入王家,李家的儿子又娶了王家的女儿,势力盘根错节。
往年关系好,每到了腊八这天,三家人要包下整个延庆楼,全家老少男女都过来欢聚一番,庆祝一下当年取得的收益。
到了今年,因为没人肯先开口取消,这次宴会竟然按照惯例又举办了。
不过,三位老爷都很是防备,不约而同地都找了借口把长子留在了家中,身边跟着的都是身手最好的护卫。
三位老爷坐在延庆楼顶层最好的甲字号雅间里,言笑宴宴,三家的护卫在雅间门外守着,无比警惕戒备地看着对方。
其他雅间里坐的都是家中的夫人少爷小姐,楼下坐的则是家中有头有脸的管事,可以说除了三家的长子,家里重要的人基本上都来了。
三位老爷推杯换盏,说话却都很是谨慎,不知何时,雅间的窗户开了一条小缝,服侍的人刚想去关上,就见那窗缝中寒光一闪,随即,耳边传来了一声惨叫。
三家护卫齐齐把剑拔了出来,一拥而入,张老爷的喉咙上插着一只雪亮的匕首,他的眼睛惊恐地睁大了,手指抓住匕首,鲜血从他的喉咙冒了出来,顺着他的手指和匕首蜿蜒而下。
“老爷!”
张家护卫手中的剑指向了王老爷和李老爷,显然是认定了这两人谋害了自家老爷,王家和李家的护卫连忙护在自家老爷身边,手中的剑有的指向张家护卫,有的却指向了对方。
“都住手,不要乱动!”
王老爷喝道:“张兄不是我和李兄杀的!”
他和李老爷对视一眼,到现在他们才意识到不对劲,事情也许并不是自己先前所想的那样,两人心中都开始后悔,这次惯例的腊八宴不该举行的,很可能会是一场悲剧。
三家护卫握着剑,浑身的肌肉都紧绷了,空气似乎都紧张地要凝固了,突然,别的雅间传来一声尖叫,声音尖锐高亢,凄厉无比,“杀人啦!”
张家护卫再不迟疑,挥剑杀向王老爷和李老爷,整个延庆楼乱作一团,惨叫声、呼救声、刀劈斧砍声交织在一起。
不知是谁趁乱杀了王老爷和李老爷,没了发号施令的人,也没人能阻止这一场血腥的自相残杀,不仅护卫们杀向了对方,少爷们也拿出了身上暗藏的武器,连手无缚鸡之力的夫人小姐们也抽出头上的簪子,一场欢声笑语的宴会俨然成了人间炼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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