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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装死啊!”
莫盈使劲将男子推到一边,大衣滑下地去,露出他半只被鲜血染透的袖子,还有她的肩头,雪白chuang单上沾得丝丝殷红,她吓一大跳,颤手探他的额头,竟是滚烫滚烫,原来他受伤不轻,兀自一路强撑才支持到这会儿。
他会不会死?难道就这样看着他死掉?莫盈一颗心砰砰直跳,正紧张地不知该如何是好,敲门声响起:“公子?公子?”
她听出是车夫的声音,急忙跑去开门,只见车夫提着一个木箱子站在门口,她让车夫进来,关上门,才道:“他昏过去了,还发着高烧。
。
。”
车夫一听,立即进了卧室,将男子平放,脱下他的血衣,她看到他右臂上有一个乌黑的窟窿,正往外汩汩淌血,车夫看了她一眼:“小姐,我家公子既能把你带到这儿,说明他信得过你,我现在要帮他把子弹取出来,想必小姐看得出,我是个独臂的,需烦你打个下手,行么?”
她倒抽一口冷气,他中得竟然是枪伤!
“我。
。
。
我啥也不懂的,我。
。
。
我大概。
。
我该回家了。
。
。”
面对车夫森冷的眼神,她只觉一股阴风从脚底板直往上窜,这车夫显然也是个角色,光凭她自己是出不了门的,只得硬着头皮道:“我能做什么?”
“帮我消毒伤口,稍后我会把子弹取出来。”
车夫打开木箱,里面全是医药用品,车夫将一瓶酒精放在她手里:“伤口有炎症才会产生高热,现在麻药管的严,要买得从黑市,今晚是来不及了,只能先把伤口处理干净,以免状况恶化。”
她按照车夫的指示,用酒精把小刀、小钳、镊子都消毒了,再找了条干净的棉巾,把稀释的酒精都倒了上去,棉巾覆上他伤口的时候,他浑身一震,喉咙里低低咆哮了一声,略微睁开一丝眼皮,有些涣散的目光投在她的脸上,她不敢看他,只想快点做完这些事,好容易将伤口处理干净,刚想站起来,车夫又叫她按住他的臂膀,手持冰冷的器具对准伤口:
“公子,枪伤颇深,一时之间又搞不到麻药,您只能忍忍了。”
“严叔,别废话了,还不快下刀。”
都这个时候了他居然还能笑得出来:“让一个美女看到我白静江这等狼狈模样,实在丢脸丢到嘉明江了。”
严叔使刀纯熟迅捷,像是做过无数次手术的临chuang医生一般,伸入伤口三两下就精准地找到子弹并钳出,子弹与血肉分离的那一刹,她闭眼转头,胃酸泛滥地差点当场吐出来,偏偏严叔又塞给她一卷纱布:“小姐,我一只手不好使。”
她只得替他涂上消炎药,再一圈一圈地裹上纱布,用封带固定。
做完这些,背心已经湿透,她冲到卫生间,抱着马桶吐了个底朝天。
等她从卫生间出来,严叔已将脏东西收出去处理,他靠在chuang头,神情憔悴虚弱,脸色是纸一样的白,但望着她的眼眸却是漆黑漆黑地:
“你一晚上没吃东西,又吐了,肠胃空空的不好,等会把宵夜吃了,再泡个澡,安心睡一觉,明天严叔会安排送你回家。”
交代完这些,他合上眼皮,头一歪,睡着了。
这时,有人敲门道:“白公子,您吩咐的宵夜和兰汤。”
她看向墙上挂钟,不晚不早,刚好两个小时。
他竟算得这样准——看来这也不是他第一次受伤。
。
。
他究竟是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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