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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你身子一好转,心性竟是比从前更为薄情寡义。”
莫盈窝了一肚子火,未及发作,耳畔传来白静江冷言冷语:“拿了钱便不认人了,我出了事你也不闻不问,果真是我错看了你么?!”
他扶在她腰间的手,骤然一紧,痛得她差点叫出声来,白静江的嘴唇贴着莫盈的鬓角,面上仍带着柔柔浅笑,舞步潇洒如风,似行云流水,由旁人看来,两人璧玉成双,耳鬓厮磨,情话绵绵,孰不知底下暗潮汹涌,剑拔弩张:
“我每天捎信予你,你一封不回,我忧心你病情加重,却不知你的病早已大好,只是不同我说,让我巴巴地等在那里,像个傻子一样为你牵肠挂肚,张罗灵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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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盈,为何这般待我?你以为我白静江是什么人,由得你捏圆搓扁,逗耍戏弄,呼之即来,挥之即去?!”
白静江说到最后,几乎是疾言厉色,尾音隐隐颤抖,莫盈听了却是大吃一惊,自白静江最后一次来医院探她,她并未接到他写的任何信笺,倘若白静江有信予她,定是被人暗中收走,而这故意不让他们有所接触的,毋庸细想也知,定是那接她电话、谎称白静江不在府上的严叔。
严叔不喜欢她,她听得出来,但却未料到严叔竟敢瞒着白静江行事,但转念一想,以严叔对白静江的忠心耿耿,所做一切,自然全都为着白静江好。
为着白静江好,所以切断他们之间的联系,不让她再有机会接近白静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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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非严叔认为,她会害了白静江?
正犹豫着是不是要对白静江坦言,眼角一瞥瞧见穆世棠的目光朝这边望过来,此刻廖云珠已经回位,穆世棠的舞伴换成了方安琪,方安琪正眉飞色舞地说着什么,因隔得远,也只听得类似‘意大利’‘威尼斯’‘叹息桥’之类的名胜景地,穆世棠一边同方安琪搭话,一边留神她与白静江,难为他一心三用,舞步倒半分不错。
“你无话对我说么?就这样心虚么?”
白静江胸膛微微起伏,强压着脾气:“如果不是今晚在这里碰到你,我都不知道,你的身子竟然已经好到可以跟穆世棠约会*的地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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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口口声声说要离开北都,离开穆家的掌控,但事实上完全不是这么一回事对不对?这些只不过是你拿来搪塞我的借口对不对?你丢了一个四少,如今又搭上一个二少,明后,是否就轮到三少了?嗯?那我算什么!
难道我白静江在你眼中,就只是一颗用完即弃的棋子么?!”
白静江说到这里已是气急败坏,若非他将莫盈的脑袋按在胸口,便能从她的表情中看出些许端倪,但莫盈始终没做声,白静江见她默认,心头一股怒火差些控制不住,咬牙道:“你知道我伤得差点死掉吗?你知道我昏迷的那几夜里梦的是谁想的是谁吗?从不信命运神佛的我,竟然有过如此荒谬的念头——倘若我没能撑过去,好歹让你撑过去,如果你能活下来的话,我即便过不了这条坎我也甘愿认了!
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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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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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个人都跟我说你对我毫无情义,我一直不肯相信,哪怕到现在我还是不信,因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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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听你亲口告诉我!”
莫盈睁大眼睛,强忍着一涌而上的阵阵酸涩,咬唇把眼泪尽数咽回,她若是向白静江坦白她的真心实意,白静江就不会如此痛苦,更不会再责怪她恼恨她,然而,她又不得不承认,穆世棠方才那番话,切切实实击中了她一直以来深埋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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