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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深用澡豆给凤柒搓着毛,冷冷道:“都这么大人了还闹,都什么辈分,你自己留着当儿子就好,别叫我,人狗殊途。”
云深话音刚落,凤柒一抖身上的毛,抖了云深一脸水,云深骂道:“你这龟儿子。”
“师兄,刚说人狗殊途怎么又骂他是龟儿子?”
“怎么,连你都骂,小王八蛋。”
雁潮笑了,清风拂过他额前的碎发,荡进黑的像湖水一般的眼睛,削薄浅淡的唇微微弯起,云深怔怔的看着他,此时他才发现一直像个跟屁虫跟着自己的男孩已经长大了,有了男人的刚强沧桑和担当。
“二师兄。”
雁潮只叫了一句就觉得喉头像哽住了,纵然有千言万语也无法再讲。
“什么也别说,雁潮,你的心我懂,只是有些事不能受我们自己控制,你听着,以后对谁,就包括我,你都要留个心眼儿,知道吗?”
雁潮不解其意疑惑的看着云深,刚要发问,只听云深粗声道:“小狗崽子,好好的,再不老实宰了你。”
“云深何必对个小狗这么凶它又听不懂你说什么。”
原来是澜清施施然走到了他们跟前。
“师父。”
两个人都起身,澜清按住雁潮,“伤还没好就到处乱跑,还弄个狗回来,难不成你要带它回山上?”
“师父,我走到哪里都不会丢下它,来,乖凤柒,这是师公。”
“凤柒?雁潮,你越来越胡闹了,弄个狗还真当孩子养,哪有狗叫这个名字的,山上也不许养狗,扔了吧。”
澜清的笑本如清晨荷叶上滚动的露珠,此时倏然落入水中,只余青叶的一派清冷。
这坑爹的人参
“师父,不可以,我到哪里它就到哪里,我是万不能丢下他的。”
雁潮伸手抱过湿漉漉的凤柒,怕被人抢走般紧紧搂着,因为勒的太紧,小土狗发出短促的哀鸣。
“雁潮,你是怎么了,离山不到一年怎么连师父的话都不听了,为了一只狗就顶撞师父,这是你该做的吗?”
雁潮骤然严厉起来。
“师父,我没有,凤柒只是一条小狗,它孤苦伶仃无依无靠离开我它会死的。”
雁潮丝毫不让。
云深默默注视着争论的面红耳赤的二人,心中苦笑:从前,若是师父说冰是热的火是冷的雁潮也不会怀疑,而师父又何时与人争吵过,更可况是自己的徒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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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凤柒是我的命,如果师父连一条狗都容不下,这个无为观我不回去也罢。”
雁潮倔犟脾气上来,十头牛都拉不住。
“你,你好。”
澜清不惯与人争执,当下气的嘴唇打哆嗦,手掌高高扬起,雁潮一脸倔强瞪着眼和师父对峙,澜清重重甩了衣袖,负气而去。
等澜清走远了,云深无奈的看着雁潮:“为了一只狗,值得吗?”
“雁潮本来低着头抵在小狗的脑门上,听云深这么说猛然抬起头,眼底洇出一片红丝“它不只是一只狗,它是我儿子,是我和大叔的儿子,大叔没有了,难道连他的一点记忆也不准我保存吗?”
云深没有防备他吼的这么用力,拿着布巾的手一哆嗦,吃惊道:“你……。”
深由要竟恨。
雁潮却不待他说什么,抱着凤柒回到屋里。
雁潮把凤柒放在椅子上,找了件旧衣给凤柒擦拭湿漉漉的毛。
凤柒的小眼睛黑的发蓝,能汪出一泡水,它瞪着雁潮,呜呜的叫着,雁潮揉揉它的头道:“你是饿了吗?我马上给你找吃的,都是小爹不好,不该先给你洗澡,应该先让你吃饭的。”
凤柒呜呜叫着伸出小舌头舔着雁潮的手心,湿漉漉的温暖。
雁潮蓦然咬紧下唇,另一只手握着凤柒的小爪子道:“你放心,我一定会保护好你,我没有能力保护他,但总能护得了你的。”
凤柒像是听懂他的话一样,呜呜叫着往他怀里拱,一人一狗抱作一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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