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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被他词曲皆采用的歌曲,仅是寥寥几颇为古典豪气的名曲,这沧海一声笑便是其中之一。
“浮沉随浪――,只记――今朝――”
他眼睛微阖,手指舒缓拨动,从容沉静,任凭胸中涌动的逸飞情怀驱使自己长歌而啸,虽然是心魔又生,却也不想阻拦。
“苍天――笑――,世间――纷――扰――”
他的歌词并非与原来的一模一样,而是任意改动,随心所欲,但求抒自己的豪情。
“谁负谁胜――,谁又――知晓――”
长歌至此,声音转低,幽幽而叹,如是感慨无限。
玉樽被无形之手托于自己嘴边,缓缓倾斜,倒酒入口,而萧月生手下不停,长指挑捻拨,琴声由低渐渐爬高,似是他所收养的两只白鹤,翩跹而起,越飞越高。
玉樽飘飘落回萧月生身侧,他膝上的白弦毫光大放,比开始更要明亮几分,融入夜色中的琴身之上,皆被道道白光幻影笼罩缠绕,极为眩目。
萧月生并未低头看向琴身,纵目遥视漆黑如墨的天空,仰颈长啸一声,响遏云石。
“江山笑――,白雪飘――”
他声音复又转高,清越直冲乌云,仿佛重新焕勃勃生机,不复刚才的寂寥,壮逸思飞,**豪迈。
恰在此时,天空中悠悠飘下碎玉小雪,与他唱词恰相应合。
纵横激越,慷慨昂扬的琴声戛然而止,萧月生长啸之声拔天而起,啸声极短,随即传来呵呵长笑。
屋内张清云四人早已在琴声响起之时闭上檀口,用心倾听。
体内不停流转的温润真气仿佛能够体会主人的激越之情,流动愈,渐渐的,已比平时快上几倍,在她们体内,如同闪电一般瞬息而行完一个大周天。
萧月生激动之下,不觉间,周围元气涌动,将整个屋子笼罩其中,元气随他的琴声而动,活跃异常,张清云师徒三人体内的清流与周围元气本是同源,自然相吸,变得越壮大,眨眼之间,已经变得浩浩荡荡,更甚她们已被封闭的内力。
郭襄与张清云师徒正听得入迷,被其清越豪逸之情打动心扉,自己的心随着琴声起伏上下,心神俱醉。
忽然琴声断止,复又是萧月生的冲天一啸,张清云诸人还未清醒过来,猝然不防之下,一声长啸,差点儿让自己的心蹦了出来,她脸色微泛红晕,不由低嗔一句:“真是个怪人!”
双眸却紧紧阖起,不去看周围人的神情。
萧月生所唱之曲,表现出的豪气盖云之势,与他一贯的温和悠然气质大为相悖,令人迷惑之余,却增添几分好奇。
郭襄将松枝抱入屋内,添进石盆,本想再出去,跳到屋上,陪姐夫说说话,聊解他的孤寂之情。
没想到还未添完松枝,琴声便已响起。
郭襄生来便比别人多了几分豪气,喜交四方朋友,对闯荡武林极为思慕,萧月生所唱,豪气而脱,直似看遍人间百态繁花,虽带着隐隐出尘之意,但豪气所至,却令郭二小姐心怀大舒,恨不能引吭高歌,与姐夫同唱。
听到张清云的低语声,郭襄瞥了她一眼,心中不但不生气,反而隐隐自豪,自己被称为小东邪,姐夫被称之怪人,倒是同道中人了。
“唉――,没想到萧庄主竟有这般胸怀!”
段紫烟叹息一声,对着侧躺自己身旁的师妹感叹。
秦思莹点点头,眼睛微朦,仍沉浸在歌中意境。
“咦?”
她忽然惊讶出声。
“怎么了,师妹?”
段紫烟忙问。
“师姐,你觉没觉着,体内有何变化?”
秦思莹有些小心翼翼的低声问。
“变化?……嗯――?”
段紫烟先是迷惑,后又惊讶,雪白的脸上满是惊奇之色。
“师姐,是不是功力恢复,伤势已经好了?”
秦思莹问得仍是小心翼翼,有些不能确实。
段紫烟嫣然一笑,忽的撑身坐起,笑道:“你先躺着别动!”
说罢又自榻上站起,轻挥了挥嫩藕般的胳膊,运了运内力,可惜长剑未在身边,只能在师妹与师父的注视下,空手施了几招剑式,仔细感觉体内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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