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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谁为您延请最优秀的武师,成就您今日伟业!
如今她衰病多年,行将就木,远离亲族于山间休养,日夜只盼能见爱子一面。
您便多年不回不问辜负深恩,总不能连她维持性命的药也要毁了吧!”
挑帘子的士兵们惶然停手,回望萧雪崖。
萧雪崖立在那里,依旧笔直如青崖,然而那般久久的伫立,恍惚里便如覆雪的崖,垂霜的树,落了满身的萧瑟。
庭院里都是他的亲信军士,都指挥使司的军队留在院子外,满院寂静若无人。
半晌之后,萧雪崖跪下,向着青阳山的方向,重重地磕了三个头。
如玉山倾倒,身在尘埃而不染尘埃。
他跪下的时候,满院士兵露出骇然神色,随即齐齐低头。
灰衣人在初升的日光下微微打了个寒战。
萧雪崖再次站起回身时,日光利剑般从他眉端掠过,他的目光依旧淬炼如刀锋。
他道:“打开。”
车门打开那一霎,先是落下一些药包,然后堆得太满的渊铁哗啦啦倒了一地。
萧雪崖凝视着那些刀剑,眉间掠过一丝真切的苦痛之色。
灰衣人倒不打战了,站在一地刀剑间,直直地面对着他。
一脸“你看着办吧”
的随意神色。
近乎死寂的沉默里,萧雪崖一挥手,士兵们便活了,他的副将急急下令将那些马车从后院赶了出去。
一个士兵收拾了那些落地的刀剑吃力地抱在一起,走在最后的萧雪崖忽然一抬手,从那堆剑里抽出了一柄,看也不看,向后一掷。
剑在半空中出鞘,日光下青光凝练如游龙,当头向灰衣人扑下。
灰衣人骇然后退,剑夺地一声钉在他脚下。
萧雪崖的声音从前方传来,“给你们老爷留个纪念。”
“告诉他,渊铁珍贵,得这一柄,于他已是勉强。
知足不辱,知止不殆,贪心太过,小心天谴。”
灰衣人看着他笔挺的背影转过院门,忽然不甘心地大喊一声。
“三公子,您就是这样回报家族的吗?!”
萧雪崖停在门槛上。
一瞬间忽然想到先前铁慈朗然又微带嘲讽的笑,想到她用一种轻松的语气说“傀儡生的小傀儡”
。
想到赤雪那句“如果没有家族,您真的能一切顺利吗?”
他垂下眼睫,微带嘲意地笑了一声。
轻声道:“我此刻没有拿下你,就是对家族的最大回报。”
顿了顿,他跨出门槛。
“……也是对我自己的最大侮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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