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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
河宁县令不知道多少次冲陈四维竖起大拇指了:“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啊。”
此时河宁县令真心不把陈四维当孩子看待了,谁敢说陈四维是孩子,他就是婴儿,人家这见解狂甩他十五条街的。
翌日清晨陈四维让徐平收拾好东西准备上路,河宁县令也要进京拜访高相爷,早饭之后陈四维跟河宁县令告别。
河宁县令没有继续挽留他,而是命人牵了一匹枣红马过来。
他拉着缰绳,摸了摸鞍辔(音pèi),笑着对陈四维说:“陈公子远行,我也没有别物相赠,就只这匹家养的老马,公子你千万莫要推辞。”
陈四维这几天骨头都要散架了,他做梦都想有匹马。
从京城走到河宁县,将近三百里路,他脚都走出泡来了。
河宁县令也是会观察,知道什么人最喜欢什么,知道什么人最缺什么。
陈四维是个赶远路的,他最缺的当然就是脚力。
看着高头大马,陈四维恨不得抢过丝缰翻身骑上去,他像怕谁后悔似的,直接拱手一揖:“长者赐,不敢辞,多谢伯父厚爱。”
人啊,有奶就是娘,给点好处马上就亲近有加了。
陈四维也不知道从哪儿论能跟河宁县令攀上亲,张嘴就把他给推到了‘长者’的地位上。
陈四维一句‘伯父’把河宁县令叫了个心花怒放,感觉给他一个马队都不多。
一匹马算得什么?攀上他这条藤,说不定能爬到意想不到的高度,也说不定什么时候这条藤就能救他一命。
最起码眼下张宗文这桩案子,陈四维绝不会找他的麻烦了,不求他美言,只要他少说几句坏话,他就逃过一场大劫。
三杯水酒各奔东西,陈四维骑上枣红马,徐平把扁担等物放到马身上,牵着马慢慢的朝前走去。
河宁县令带着师爷一路快马加鞭,很快就到了京城。
每年他也都会进京一次两次的,可是这次他感觉有点不一样。
城门口和以往不一样,以往随便进出并没有人阻拦。
而这次进城倒是随便,出城的人都排起了长队,挨个盘查的特别严格。
不只查人还查货物,箱子统统都得打开检查,马车内外上下的搜查。
河宁县令牵着马慢慢的往城里走,听那些排队出城的人说话。
言来语去的意思好像是在找什么人,说是怕什么人出城去。
河宁县令抬头见路边一块大大的告示牌上贴着一张画像。
他和师爷走过去一看,那画像只能看出是位清秀的少年,根本看不出画的是什么样的人。
边上也没写姓名,只写了这少年的身高与身材。
这一来凡是身高与这位少年相符的男人都被扣在城里不许出城了,这叫什么事?河宁县令叹息着摇了摇头,师爷忽道:“画上这人好像陈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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