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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老爷的妾多,在他耳旁煽风点火的不只一个,本来就是马氏不对,这一点起火来那马氏还能好过才怪。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自从长媳动了胎气后马氏就一直坐立不安的,结果冷老爷还是生气了,她有些理亏,但仍嘴硬地道:“我一时生气,哪里还顾得上这事,再说她一直身体都好好的,谁知道说她几句就会动了胎气。”
“你还说!”
冷老爷大怒,他当年可是跪在温老爷面前发誓要将长媳当亲闺女对待的,这下好了,被马氏给骂得动了胎气,气不打一处来恨恨地道,“当年我可是在温家人面前发了誓善待他家闺女的,结果你这专拆我的台!
她又没做错什么事,你有话不能好好说吗?听说你还摔杯子吓她了?”
马氏被训得脸青红交错,指甲都掐进了肉里板着脸道:“她是晚辈,我这个作婆婆的说她都没资格了?就因为你当年发过誓,我就要大半辈子都在她面前俯低作小了?何况我又并非无故训她,你说说,她一个长嫂给小姑子的添妆远不及给那定国公夫人的,这还不说,我退一步了,说你若给不出同等级的添妆那就教浩月做奶酪吧,结果她又拒绝了!
说什么不能违约……你说可气不可气?她与浩月从小就认识了吧?如今还是她亲小姑子,结果在她心中地位还不及一个她认识没几年的陈婉君?”
“那陈婉君也是你能叫的?她如今是定国公夫人!”
冷老爷听得额头青筋直蹦,重重地在屋内走来去,拳头一会儿攥起一会儿松开,若非对方是他结发妻子,他都想一巴掌抽过去了。
“我当然知道她是定国公夫人,就是因为她成了定国公夫人,琦琦就变了,她……”
“她什么?你说她变了,她哪里变了?”
冷老爷打断她的话,气急败地指责,“在我看来她正常得很,是你自己带了偏见才看什么都觉得不顺眼!
你说添妆的事,出多出少都是他们作兄嫂的自愿,有能力多出没能力少出,你一个长辈瞎操心什么?你总和定国公夫人比,怎么不想想人家帮着琦琦赚了多少钱?就算再给她十倍的添妆都不多!
还拿浩月跟她比,你比得了吗?!”
马氏胀红着脸小声嘀咕:“我后来不是没再要求她了吗?让她教浩月手艺,她非说当初和定国公夫人签了协议了,违约要赔几万两银子,她偷偷教浩月不行吗?再说了,以她与定国公夫人多年的交情,就算对方知道她偷偷教给别人,难道会翻脸讨要违约银子吗?说白了就是她不愿意教浩月!”
冷老爷闻言狠狠瞪着马氏,一时间他都懒得说话了,被这个愚昧固执的妻子气得不知道要说什么好了,他怕一开口会忍不住骂脏话。
马氏也渐渐意识到自己有些理亏,她要求长媳的两件事都有点说不过去,可是她不想承认这点,于是挺直腰板儿紧抿嘴唇不服输地回视着丈夫。
房内静寂了有大约一盏茶的功夫,冷老爷感觉自己想摔杯子砸碗的暴躁情绪平静了一些,这才开口冷声道:“我们是做买卖的,做买卖首要的一点就是要讲信誉!
不管定国公夫人会不会追究,既然他们当年签过协议那你就不能强迫琦琦做不道德的事,你也有大姑子小姑子,若是娘还在世,她强迫你将你的看家绝活教给你大小姑子,你乐意吗?”
“凭什么……”
马氏脱口而出后立刻懊恼地闭上了嘴,脸臊得恨不得能将虾蒸熟了,看到冷老爷讽刺的眼神,为自己反驳,“那怎么能一样,咱家当年破了产,你的姐姐妹妹可是躲得远远的,她们不仁我凭什么要教她们手艺?浩月有对不起琦琦吗?”
“不可理喻!”
冷老爷一甩袖子出房门,他不想再和马氏说话了。
马氏逞完口舌之快后立刻就后悔了,男人都好面子,她那些大小姑子再不好也是冷老爷的亲姐妹,她当着他的面骂他亲姐妹不是削他脸呢吗?
“我怎么就不能忍忍呢?非要将不好听的话说出来!”
马氏用力拍了自己嘴几下独自生起闷气来。
马氏这边心情极差,下人们都战战兢兢的,唯恐引火上身,温凌琦那方则平和得多了,她一直在房里,没总是躺床上,大多时间在屋内或坐或走,总之她可以过个几日安生日子了。
胡姨娘傍晚时有过来要看温凌琦,结果没能进院子,被下人告知大奶奶在休息不便被打扰为由打发回去了。
温凌琦不想理会胡姨娘,对方是见陈婉君发达了就想巴结自己沾点便宜,也不想想哪有那么便宜的事?在她做过不老实之事后谁有好处也不会愿意给她。
三天后,冷浩辰回来了,他在省城离得远,而且没人敢告诉他温凌琦动胎气的事,怕他担心影响了学习。
他是回来后,接他的家丁告诉他的事,冷浩辰一听说这几日自家娘子都是在床上养胎,各种补药安胎药就没停过后,抛下家丁自己骑着快马赶了回来,没有去上房请安,直接奔回了自己房里。
温凌琦正靠在床边看书打发时间,见到冷浩辰风尘仆仆地赶回来笑了笑:“赶得太急了吧?看你这喘的,快坐下喝口水。”
说完她就要下地伺候他换衣裳擦手。
冷浩辰忙上前阻止,担忧地道:“你别下床了,动了胎气要好好养着,我自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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