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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谈纾笑了,走上前将手搭上如玉的肩上:“一言为定!”
待景谈纾离开时,已是寅时末了。
颜如何催如玉上床后也回了房,如玉半睁着眼睛回想起方才的种种,心里泛出层层甜意,就这么迷迷糊糊间竟睡着了。
醒来之时,已是日上三竿。
如玉取出景谈纾昨夜留给自己的药膏,细细抹在了两处伤口处,这膏药原来确是上品,现在胸口的伤疤也已逐渐脱落,看模样过不了几日,便能恢复得让人一点也瞧不出来了。
换上外衫,她洗漱完毕后去敲颜如何的房门,却发现颜如何已不在房内,想必是早已去了广场参加夺诀大会。
她回房看向被搁置在床头的‘玉魄’,原本师傅交由她的‘清水白石’被她留在了教中,并未随身携带。
在她手中,它俨然已经没有了任何效用,既然无用,又何必徒添烦恼呢?
想到这里,她便将‘玉魄’挂在了腰间,直奔广场。
如今的南秀城虽然人多,平日里踵接肩摩、热闹非常,但只要到了举办大会之时,街道上便如同瘪了气的灯笼,毫无生机。
东西两道街道,越是临近广场,则越是车马骈阗,而南秀城第一的起燕楼,就正位于广场边,在楼里可以将广场的一切收入眼底,不遗漏任何一个人、任何一个动作。
此时起燕楼的二楼窗边雅座,正坐着一位身着华服的公子。
他面无神情地看了一眼广场,又不无所谓地转回视线,好似台上激烈的打斗根本无法引起他丝毫的兴致。
正在这时,一位素衣女子出现在了他的视线中。
他唇边扬起一抹若有似无的笑,眸子狠狠向下沉了沉,抬手端起面前的茶盏,拿着茶盖轻轻在水面上刮了刮,才举至唇边啜饮一口。
半晌,他呼出一口浊气,看向对面那人:“四哥不尝尝?这可是从葛尔番运来的贡茶,味道可谓是飘香十里。”
景谈纾不动声色地说道:“我哪有这个福气再想享用这些。”
景谈佑轻轻蹙眉道:“四哥何必这样贬低自己?诺大的皇宫,只有你我能担起大任,我这次来也是为了此事。”
说到这里,他停了停,压低声音说道:“四哥可想好了?是否愿意与我一起共享这万里江山?”
“江山?”
景谈纾摇了摇头,浅笑道:“我早已经被拔了羽翼,哪里还飞得起来呢?十一弟这般聪明,不如另寻高人罢。”
景谈佑眼光一闪,徐徐道:“四哥还在怨我。”
景谈纾不置可否,垂下头轻轻转动着无名指上的虎扳指。
楼下喝彩一片,楼上潜流暗涌。
景谈佑眼角扫过台下那道俏丽的身影,似笑非笑地问道:“四哥是否是为了护着什么人,才一而再地拒绝我?”
景谈纾眸光霍地一掠,抿着双唇打量他许久,忽地笑道:“多年不见,十一弟倒也学会了说笑话。”
“四哥说不是便不是。”
景谈佑露出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冷然道:“四哥既不愿意,我这个当弟弟的也不好勉强你,现在且当作咱们兄弟间的闲谈,其他的暂且不说了罢。”
景谈纾默然,心底却仍暗自思索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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