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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轻手轻脚地从上铺趴下来,走到桓温旁边,想把自己几天没洗的鞋放他枕头边上,让他睡觉搂着。
但是,却没有这么做,一个人睡得着是另一个人的寂寞,睡不着的人让睡得着的人好好安睡,就当是一种成全。
崇信无奈地穿好衣服,走出船舱。
是夜,月朗气清,界河上的水浪声可以清晰可闻。
远处,夜行的鱼类和兽类,不时在水面上露出巨大的身形。
崇信靠在船舷上,呆呆地看着远处的水面。
不知为什么,他心底里想到一个人,却是曾数度击败他的水上强人罗君生。
不知此人现在何处?或者,他是不是也会想到自己?
崇信随意地在甲板上踱步,这时,却看到一个人影站在船头的船舷附近。
崇信快步走过去,只见那人站在了船舷外面,看着下面黑蒙蒙的界河的波涛,紧张地小腿在打颤。
崇信悄悄走到那人身后,那人忽然回头,吓了一跳,说:怎么是你?
崇信也不小地吃了一惊,发出同样的疑问:怎么是你,元衡?
崇信的脸上露出失望的表情,说:我还以为这大晚上的,有哪个不满包办婚姻的小姑娘准备搁这儿50米跳水呢?结果是你,唉,你下次注意奥,我回房听单口相声去了。
崇信转身要走,背后忽然发出震耳的悲鸣,元衡说:“你不要走!
我本来想跳下去的,但是现在不行了,这里太高了。
我才发现原来我恐高。
我现在手有些软了,腿也使不上劲了。
你快点过来,我真要抓不住啦!”
崇信的脸上露出极其无奈的表情,小跑步回转,来到元衡身旁,抓住他的胳膊,然后说:元少爷,您是大户人家,千金之躯。
通常这种情况,要是小姑娘,那我肯定免费救,长得好看的,救一次还可以额外送一次。
男的,不能白救。
元衡的嘴酥的说话都听不清了,“窝震美金儿了,别玩了,蜡窝上赖吧。”
崇信见他确实是真的吓得慌了,便拉住他的手臂,准备拉他上来。
就在这时,崇信忽然感觉自己后背上有一样尖尖的冷冰冰的硬物扎着自己,用力碰碰,有些疼。
他回头一看,一柄寒光四射的长剑正顶在自己的后背上,拿剑的人赫然正是白天看见的南国佳丽陈锦娘。
陈锦娘说:不许回头!
我说什么,你就照做,就行了。
现在,给我把这个没良心的元衡给我推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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