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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不其然,杜丽棠道:“这儿的寸草心,是不是指一寸呢,若是有数的话,你这句可就没加倍了哦。
再且了三春乃是指孟仲季,也是虚指,你这儿的六春可就不好说了,难道只有六年?”
长孙丹也不抵赖,“好好,我喝酒还不成么?”
就这么着长孙愉愉和韦嬛如又坚持了四、五轮,也都还是没有输赢,但旁边众人却是笑得前仰后合的,不得不说长孙愉愉这酒令出得极好。
每次说一句出来,都会满堂欢笑。
即便咏荷社和琴社的人不睦,此刻却也都欢声笑语的。
陈一琴到家的时候,脸上还红扑扑的,人也有些迷蒙。
姜夫人叫下人拿了帕子来给她擦脸,又让她喝了醒酒汤,“你这是喝了多少啊?乐平公主怎么也不管管?”
陈一琴赶紧道:“不关乐平公主的事儿,是我自己要喝酒的,娘,今日我们行了一个酒令,可笑死人了。”
她说着就巴拉巴拉地把今日宴席上发生的有趣的事儿全倒了出来。
姜夫人听得酒令内容先是跟着陈一琴笑了笑,然后再听她说孔重阳的遭遇又有些唏嘘。
但她是大人了,却不会简简单单地指责别的女孩儿“势利”
。
因为就她本心而言,也是希望陈一琴远离孔重阳的。
不是说瞧不上孔重阳,而是怕陈一琴用了感情后,孔重阳又要走,她会伤心。
而且大家一块儿玩的话,指不定哪句话就戳着孔重阳的痛脚了,如此却是忌讳太多,反而相处得不好。
等陈一琴再说起长孙愉愉是如何原谅了韦嬛如,又跟长孙丹和好之后,姜夫人却是眯了眯眼睛,她听得出自己女儿语气里对华宁县主的喜爱。
她忍不住揉了揉陈一琴的额发,“傻姑娘,你啊还是少跟她来往,几个你都不够华宁县主一个人玩儿的。”
陈一琴噘噘嘴,“娘亲,你别再把我当小孩儿了。
我自己也有眼睛,我觉得县主不是那种人,她对朋友挺好的,大家都喜欢她。
而且,我总觉得她身上有种光,让人靠近她就欢喜。”
姜夫人完全不知道这位县主给她女儿吃了什么迷魂仙丹。
陈一琴又补了一句,“娘,你若是见到她的话也会喜欢她的。
县主的性子挺好的,就是禀赋柔弱了些,叫人看着便生怜惜。”
说到这儿,陈一琴的笑容转淡,“可怜她从小就没了爹,人人都看她高高在上,我看她却就是个普通姑娘。”
姜夫人听得陈一琴如此说话,却也不能再跟她说教,不管怎么说自己女儿心地善良总是好事。
却说这年正月已经立了春,然倒春寒却着实厉害,从初一开始到初十就结结实实下了两场大雪,正月十三这日更是又降了一场暴雪,导致京郊的流民暴增。
那都是房子被雪压塌了的百姓,不得不拖家带口地到京城来就食。
因为凡大户人家正月里都喜欢施舍粥米以积德。
然而对今年如流水涌入的流民而言却是杯水车薪。
长孙愉愉对这种事却是丝毫不知的,那些流民到不了内城,也没人会把这种人间惨事说给她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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