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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很依赖你。”

黄指缓慢又坚定道，声音里带着几分提醒，“你要跟她解释清楚，退役意味着什么。”

程景岚点了点头，她明白的。

退役不仅意味着她将离开赛场，也意味着她将不再是那个需要权衡队里关系的程队，她可以一心一意地护着她的小狼崽子了。

黄指应了一声，又问道：“那你退役之后，想要做什么，考虑清楚了吗？”

“想过。”

程景岚收回目光，语气平静却坚定，“我想先去美国念个运动心理的研究生，然后回来当当基层的教练。”

黄指和陈志远互看了一眼，嘴角不约而同地扬起一抹笑意。

黄指轻咳了一声，故作严肃地问道：“你是想去美国哪个城市念啊？”

程景岚笑了笑，没有直接回答。

三个人心知肚明，她选择去美国念书，更多的是想去看看朗希月出生、长到4岁的家乡。

那个她从未踏足的地方，承载着小狼最初的记忆，也藏着她们之间未曾言明的羁绊。

黄指叹了一声，站了起来，语气里带着几分感慨：“你们这对师徒啊……”

他顿了顿，转头看向陈志远，“你陈指也是前天看完朗希月打比赛，跟我说，他带完希月就不带了。”

陈志远笑了一声，道，“带出四个大满贯，我要是再不自己主动退，祖坟上的青烟都要被我薅完了。”

黄指也跟着笑了起来，拍了拍陈志远的肩膀，转身出了办公室。

陈志远起身关门，走回来时目光落在程景岚身上，眼神里带着几分了然和调侃：“你以前是为了希月继续留下来打，现在是为了她主动退役。”

他说着顿了顿，嘴角扬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景月超话的人是真的吃得好啊。

也不怪曦姐一个劲地给我安利。”

程景岚愣了一下，随即无奈地摇了摇头：“陈指，您怎么也看这些？”

陈志远耸了耸肩，语气轻松：“没办法，曦姐天天给我发截图，说什么在身边磕CP是最香的。

我一开始还觉得离谱，后来一看，啧，你两这眼神是真的逼的人不得不磕啊。”

他的声音低了下来，道，“景岚，你为她做的，她都懂。

但有些话，你得亲口告诉她。”

“我知道。”

程景岚轻声应道，眼里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我会的。”

陈志远点了点头，语气里带着几分调侃和提醒：“另外，你这退役不当程队了，也别像曦姐那样发疯，还是得收着点，毕竟希月还是现役。”

他顿了顿，像是想起了什么，忍不住笑出声：“你是不知道，曦姐自从嗑上你俩的CP，天天在群里发疯，连训练计划都能编成CP文。

前两天还问我，能不能让你俩一起拍个双人广告，说什么超话里的人想看。”

程景岚无奈地扶了扶额，嘴角却不由自主地扬起：“曦姐还真是……精力旺盛。”

“景岚，你们俩的事，你退役了，队里干涉不了。”

陈志远的声音沉了下来，语气里带着几分严肃，“但你也知道，舆论这东西，有时候比对手的球还难接。

希月现在粉丝多，有关她的事容易上热搜。

这要是真让人察觉出来你们俩之间的事了，以前的事情肯定会被翻出来，到时候谁知道会被说成什么样。”

他顿了顿，目光落在程景岚微微绷紧的侧脸上，继续说道：“你带她这么多年，从她十四岁到现在，那些训练视频、采访片段，甚至你们俩的互动，都会被拿出来放大解读。

‘同门师姐妹’放在别人身上是佳话，放在你们身上，可能就是一把刀。”

程景岚的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桌角，眼神有些发沉。

她知道陈志远说的是事实，那些她曾经以为只是师姐妹间再正常不过的互动，在有心人眼里，或许就是“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