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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卿玉吃力一笑:“我随口一提,不过是早年用过一回罢了,也没见得多么上心,何必这样麻烦?”
却还是说哺食时便送一碗来罢。
越荷自是命人记下。
一会儿傅卿玉不再用那勺中的汤水微微摇头,越荷便知她吃不下了,没忍心多劝,只交给宫人端下,又为她净面。
傅卿玉看着她那样仔细,忽而问道:“我没肯阿椒来瞧我,她没往你身上撒气罢?”
越荷一愣,忙道:“没什么大事,阿椒虽然不乐,也不是不知道轻重的人。”
其实楚怀兰的确十分不悦,越荷来日代替傅卿玉成为陈朝象征也便罢了,可她乃是卿玉的堂妹,堂姐生病了,越荷能去照顾,自个儿却不行,是个什么道理?因此楚怀兰的不悦就可想而知了。
然而越荷觉得既然不是大事,没必要让病中的傅卿玉烦心,也就略过不提。
傅卿玉摇摇头,也就不提这一桩了。
她转而道:
“现下宫中,李贵妃于宫务无心,而霍昭仪有意布置势力,抓的就紧些。
章贵嫔么,圣上倒让她襄助霍昭仪的,可惜霍昭仪看不上她,拿杂事远远打发掉了——这里头水深,可叹宫中人也就盯着顾婉仪和金婉媛的争奇斗艳看了。”
越荷知道这是傅卿玉要教导她了。
几日来,傅卿玉都慢慢与她分说着宫中事物,也告诉她一些能用之人。
她言语很少,但字字打紧,一针见血。
傅卿玉虽然病弱已久,在宫中却自有一份势力可用,因此在临华殿内也能收到外头的消息。
而对于越荷来说,无论是作为李月河还是越荷,她都身在尘网之中,许多事情并无远离纷争的傅卿玉看得清楚,因此也有不少收获。
“顾盼与金羽……”
傅卿玉笑了笑,“你来日的前途进益,不光落在你我的身世背景上,也总得有两分圣眷。
如此,现下留心她们倒也没错。”
她话说的极慢,一字一句,仔仔细细,如不用心,当真听不出她的气喘微微,“顾盼眉眼妩媚,性子却有几分孤僻冷清。
她性情还真,又有太后当后盾,来日必是个有前途的。”
她说着,轻轻一叹:“从前我见顾盼,确然是不耐任何她不喜的人事的。
但她从前对圣上冷清,现下却仿佛动了心……只怕又要有变数。”
她略顿一顿,“至于金羽,诗、词均不类其人。
或许面上有几分约莫相似,可内里,她姐姐的事便可看出此人自私怯懦。
她有小智小勇,而无大智大勇。
平日或可称一句聪明灵秀,别的在我看来,却是不如顾婉仪的。”
越荷思量片刻她的话,不由问道:“我虽不通多少诗词,读着金婉媛做的也觉得好。
都说文如其人,会否有什么误会?”
神色不由有几分迟疑。
傅卿玉淡淡一笑:“文如其人,说的是文章行句间可以看见一个人的品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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