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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是盈盈而笑的金羽,她极是大方地坐在了越荷另一侧,笑靥如花:“越姐姐不介意我坐在这里罢?”
越荷淡淡一笑:“婉媛自便。”
金羽见她神色并不郑重,很有几分好感。
又想起当归说,这位理芳容乃是姐姐入宫后相识的好姊妹,心头不由有些难堪。
兴许旁人是看不上自己的——可她又何尝愿意走到这个地步?
吐出一口郁气,金羽将刚从越荷那里讨来的扇子扇得飞快。
罢了罢了,人活着还不是图个开心?何必要自苦呢?这样一想,她又快活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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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妹妹们写的签子已经着宫人重新誊写,绝不会露了行迹。
何签为何人所写,本宫也是一概不知。”
洛微言含笑道,“所以姊妹们或有促狭语句,嬉闹之时也是不必忧心被人家恼了的。”
她转过去,望向刚刚赶来的江承光,唇角含笑:“圣上以为如何?”
“微言细心。”
江承光赞了一句,又随口问道,“是怎么个规矩?”
微言笑道:“并不复杂。
圣上瞧这‘流觞曲水’,玉带弯弯,每位妃嫔座次前都刚好是一折弯处。
特制的托盘中装着果酒和签筒,一路漂流。
在何人前方停下,那人就需饮了一盏,接着掣签。
至于签上写了什么?”
微言抿嘴一笑,“这个臣妾也做不了主。”
江承光笑道:“那便开席罢。”
于是盘子便在玉带中漂浮,众人俱是眼巴巴望着。
偏偏那托盘怎么也不停靠,微言不由失笑:
“你们都等着呢?这流觞曲水不过是消遣的玩意儿,哪有那么容易就停下了?”
众人这才不再盯着瞧,用了些糕点果品,都与相邻的妃嫔说笑起来。
越荷本来颇不耻金羽为人,偏偏她的词句清华高远,只道是有什么误会,于是也没刻意冷淡敷衍,只是仙儿的倩影倏然在心头闪过,也不过一叹。
说笑一阵子,气氛渐渐热烈。
忽闻摇铃之声,楚怀兰拍着巴掌笑道:“停在我这儿啦。”
迫不及待就要掣签,却被宫人笑盈盈拦住:“贵人,先吃酒。”
楚怀兰明眸闪闪,一仰脖便吃了个干净,极豪气地翻手给众人看,引来一阵轻笑。
她笑道:“这下可以了罢?我倒是第一人了。”
于是也不迟疑,信手便取出一只木签,翻出另一头,念道:
“无怡神于暇景,惟属意于新诗——不知出处者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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