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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最开始也会疼的,还有过很多更疼的时候,但他又不是无知幼童,他的身份,人世间的考验,从来也容不得他疼,久而久之,好像就再也不会疼了。
也从来没有人会问他疼不疼……
在师父那里,他是徒弟,为练武受点苦痛又算什么。
在师兄那里,他是个无所不能、少年老成的师弟。
在母亲那里,母亲根本不知他练武多年,也不知他外面的那些事,他只是个纵情山水的世家子罢了。
疼么?
祁淮缓缓抬起左手,眼中竟也有了丝丝茫然。
“呜——”
祁知年再也忍不住,揪住祁淮的袖子,就将脸撞进他的怀中,在他怀中低声哭泣。
祁知年的脑袋恰好枕在祁淮的心口处。
心间被扎了一下,全身都好似被扎过,最先被炸扎到的还是离心脏最近的左臂。
祁淮的左手不禁微微颤抖。
好像,确实是疼的。
祁知年再扬起脑袋,问他:“是不是有人要害你?是谁要害你?!”
祁淮低头看他认真而又苦痛的小脸,看了好半晌,忽又低沉地笑了起来,笑声中竟满是愉悦。
祁知年又急又气,不明白这到底有什么好笑的!
都伤成这样了!
他满脸着急。
祁淮却忽然伸手,用受伤的那只手臂抱住祁知年,低声又问了遍:“真的不怕吗。”
祁知年哪里还在意问的是什么,他急得不行,差点要跳脚:“你的手臂受伤了!
不可以动!
不能动!”
他又不敢轻易动,害怕加重伤口,只能无力催促,“快放开我!
要赶紧找大夫!
观里有道长会治病的!
快!”
祁淮却充耳不闻,将他抱得更紧,脑袋微微偏着,下巴竟是慵懒地搭在祁知年的头顶。
他轻声喃喃:“都放你走了,为何又跑回来。”
祁知年压根没听着那些话,他只看到雪面上的血越来越多,他甚至已经是哭着在乞求:“求求你了,快放下好不好,快点去找道长给你上药好不好……呜呜呜我求求你了……”
祁知年好无助,为什么祁淮一动不动啊!
都什么时候了!
他哭了好久,哭得都快脱力了,若不是祁淮还搂着他,他恐怕都要滑到地上去,他还完全不敢动!
好在树林外又传来一阵脚步声,这次明显来了好几人,静谧的树林中,这声音格外明显。
祁知年担心又是来害祁淮的人,吓得都不敢哭了,可那悲伤无助的情绪尚未过去,眼泪还在往下流,他不得不咬住祁淮的衣服,仰头看去,压根不知自己的眼神多么可怜巴巴。
祁淮低头看了眼,直接笑出声。
祁知年莫名地好生气,眼泪流得更多。
林外的那几人走了进来,有人道:“脚印就是往这里去的!
大哥肯定在里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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