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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自己叼着的袍子铺好,再度趴上去,他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爪子上的伤好像更严重了。
原本白皙的毛发,隐隐有些发黑,大约是当时抓破法器时,被上面的戾气伤到了。
伸出舌头舔了舔,狐九命发现,伤口一点也不见起色。
狡黠的狐目瞥了眼一旁正襟危坐的道士,狐九命再次打起他怀中酒液的主意。
尖尖的耳朵动了几下,下一刻狐九命便已出现在季青身边。
尽管感觉到狐妖的靠近,季青仍是没有表现出来,他的胸膛随着平静的呼吸,一起一伏,仿佛完全没有察觉到一般。
不待一会儿,他感觉到自己腰间的酒壶微动,单手一伸,便将那只作案的毛爪抓在手中,季青好看的桃花眼微眯,“又来偷酒?”
对上道士的目光,狐九命尽量让自己的眼神更加真诚,以便让男子可以看清他眸中的意思。
一人一狐四目相对,季青从那双银色狭长的狐目中看到了这样的信息,哪里是偷了,我这是拿。
将手中抓着的爪子放开,季青从怀中取了个通透的琉璃碗出来,琉璃碗中透明的液体正散发出阵阵香味,狐九命一闻到那味道,便感觉身体内血气翻涌。
将其中的液体倒出些,盛在酒壶中,季青道,“不准再偷。”
将搁在自己眼前的酒壶拨了拨,狐九命看着里面那一点点液体,眼神瞬间一暗,这道士真小气!
当然,这话他只是想想,并未说出来。
如果他真的说出来,季青说不定会立刻将他丢下车去。
就在车内一狐一人各怀心思,处于沉寂中时,马车外一只蓝色的精卫鸟飞过。
在盘旋几周之后,便振翅离开。
不过在其离开时,身后一根长长的尾羽落了下来,在清风的吹拂下,飘飘悠悠落在了季青特制的马车上。
一路从日沉走到月升,季青不习惯住宿客栈,马车停下时仍是在野外。
从马车上探出头来,狐九命敏锐的感官告诉他,不远处便是一个温泉。
利索的从马车上下来,身上沾了些苇草的狐妖,站到季青面前,竖着尾巴往林子的东边望了望。
季青大约明白他的意思,却仍是随手生起火堆,在原地坐了下来道,“不去。”
一旁的白狐见此,尾巴扫了几下,以示不屑,便叼着口中的布料,径直往东边跑去。
月光照应下,一片巨大的水池莹莹泛着白光,水池中央处正有大片的水汽蒸腾起来,弥漫在周围,将临近的几棵参天大树也遮挡的朦朦胧胧。
狐九命叼着自己的所有物,没一会儿便到了温泉边,虽然他的伤还未痊愈,但已经勉强可以化为人形了,不管出于什么境地,作为一只狐妖,该有的仪态还是要保持的。
只有这样,才能随时随地勾引到自己喜欢的猎物。
化为人形后,狐九命毫不犹豫的跨入湖中。
方一进入,立刻感觉温热的水将全身包裹起来。
微微仰头吐出一口白气,那种熨帖的感觉,几乎让他口申吟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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