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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三省六隐（第3页）

陛下！

此例一开，国将不国啊！”

他身后几位守旧老臣也纷纷附议，殿内气氛瞬间剑拔弩张。

“架空？僭越？”

林天生尚未开口，秦狰已猛地转身，独眼中爆射出骇人的凶光，右臂重重拍在身旁殿柱之上！

“嘭”

的一声巨响！

震得梁上灰尘簌簌落下！

“若无寒衣阁四部舍生忘死，尔等今日安能在此高谈阔论？！

金鳞卫儿郎冻掉手脚的时候，六部在哪里？！

邢州百姓被邴元真逼得卖儿鬻女的时候，尔等的‘神器’又在哪里？！”

他声如炸雷，带着尸山血海般的煞气，震得独孤机等人脸色发白，连连后退，竟一时不敢再言。

沈墨适时上前，声音依旧平静，却带着洞穿人心的力量：“独孤大人稍安。

四省之设，非为僭越，实为救急图存，总揽战时机枢！

其权责，皆源于陛下钦命，服务于西征大业与安民守土！

待天下一统，海晏河清之日，四省之权，自当归流于朝廷正制！

此乃非常之时，行非常之法！

若拘泥于旧制，坐视中枢涣散，则如大厦将倾而惜一木，岂非因小失大，自毁长城？”

他将“战时”

、“钦命”

、“归流”

几个词咬得极重，既安抚了皇权，又堵住了守旧派“裂土”

的指责。

殿内陷入一片沉寂。

只有炭火燃烧的噼啪声和杨昭压抑的咳嗽声。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龙椅之上。

杨昭缓缓抬起眼帘。

他的目光在林天生的沉静、四部首的坚定、以及独孤机等人惊怒交加的脸上缓缓扫过。

最终，他的视线落在了御案上那份由林天生呈上、详细阐述四省架构与权责的奏疏上。

他伸出手，那只曾为冻伤士卒敷药、此刻却因病弱而微微颤抖的手，拿起了朱笔。

笔尖饱蘸了朱砂，鲜红如血。

殿内落针可闻。

空气仿佛凝固。

独孤机等人屏住呼吸，眼中带着最后的希冀。

林天生与四部首则目光沉凝，静待裁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