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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念知道这件事情后十分难过,在她和阿哈尔、舒凡的三人小群里转发了这个不幸的新闻。
阿哈尔十分惋惜,连发了好几条语音抒发沉痛的心情。
但很快,他又给二人丢来一个别的餐厅地址:“如果你们还想吃巴姆拉的话,这家店也不错。
要不明天我们就去吃吧,这种美食多吃一次就赚到一次,毕竟在这里,谁都没法预料自己的死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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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袭“你该走了。”
拉赫维和苏尔坦之间的风波并未就此平息。
两个月后,苏尔坦针对拉赫维展开了更为猛烈的军事打击,以报复近期愈演愈烈的冲突局势。
在此期间,首都亚加的通信基站遭受严重破坏,网络信号时断时续。
在这种情形下,沈念与赵涟清每日的通话不得不取消,只能瞅准信号良好的时机见缝插针地通个电话。
然而,更多时候,由于战事升级,突发的示威活动与报复行动愈发频繁,她忙得不可开交,几乎没有了属于自己的休息时间。
于是,在夜深人静之际,她重拾记日记的习惯,在难以分辨是流星还是导弹划过的夜幕之下,将异国他乡的所见所闻、所思所感一一记录下来。
以下是经她本人及华星社同意,对外公布的日记节选内容。
8月23日晴
阿哈尔瘦了许多。
初次见到他时,他还是个和舒凡身形相仿、高大健壮的青年,笑起来会露出洁白的牙齿。
但近来,自两个月前苏尔坦宣布军事打击升级后,他便日渐憔悴。
我问他近况如何,他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说如今亚加已没有店铺能做巴姆拉了。
他活了25年,头一回在自己的家乡找不到巴姆拉可吃。
后来他精神状态又回来了,因为他们家附近停水停电,连续三天没有水喝,他们一家七口人只能排队去河边打水,河水很脏,附近有人在这里牧羊,一些羊会在里面排泄洗澡。
但这都已经算不上难题,阿哈尔感谢上苍说多亏了这条水沟才让他们一家人活了下来。
“吃不到巴姆拉好像也没什么,人要是没水喝,那才是大问题。”
他喃喃自语。
8月29日晴
今天,我经历了人生第一次的人肉爆炸现场。
本来想和哥哥电话沟通此事,但拍摄完现场以后,已经是国内的凌晨,他一定睡了。
最近他休息得不太好,频繁失眠,似乎是受我这边战事的影响。
我在微信上和他发了保平安的消息,过了一周才发过去,他几乎要疯了。
我同样心急如焚,实在不忍心看着他因我而变成这般模样。
所以今天这件事情,我只能告诉我的日记本,我亲爱的日记本,你无法想象我经历了什么——一个20岁的妙龄少女带着炸弹,在一个公交车站台附近引爆了自己。
附近有苏尔坦人的小学,一个苏尔坦小学生当场身亡,那名小学生才刚刚八岁,比平时早半个小时出门,只为去学校练习舞台剧演出。
我和舒凡开车到了现场,警察已经拉起警戒线,有一个倒霉鬼正在分拣地上的尸体。
那个可怜的小学生已经碎了,他的妈妈跪在血泊里,抱着她儿子的碎块大声哭号。
看到我们拿着摄像机后,她突然冲过来,把她手中的碎肉递给我们看。
“我的孩子做错了什么?他到底做错了什么?这个战争是他引起的吗?这里的仇恨与他有关吗?为什么死的人是我的儿子,为什么不是我,为什么不是我啊!”
舒凡面无表情地将画面拍摄下来,我一阵恶心,几欲呕吐。
然而这几个月来,拉赫维的街道上弥漫着浓烈的血腥味和火药味,我竟渐渐习惯了,这次总算强忍着没有吐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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