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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场门口早已围得水泄不通,几个面色冷峻的差役站成一排。
每个学子都得在他们面前停下,打开考篮,任由差役仔细翻查。
笔墨纸砚、衣物夹层,就连带的吃食都要掰开查看,就怕有人夹带作弊。
贺渊伸手轻轻握住于清的手,说:“清哥,我先过去了,这几天你在客栈好好休息,等我的好消息。”
于清微微仰头,一双桃花眼含情脉脉地看着他,小声说:“阿渊,你这么聪明,肯定能行的。”
贺渊松开手,深吸一口气,坚定地回应:“嗯,我去了,你赶紧回去,这儿人多,别挤着了。”
说完,他随着人流,慢慢朝考场门口走去。
而于清却一直站在原地,目光紧紧追着贺渊的身影,直到他消失在密密麻麻的人群中,才转身回了客栈。
贺渊进了考场,找到自己的位置。
还算运气好,离那臭烘烘的茅厕挺远,不然闻到那味儿,哪儿还有心情答题,估计光剩干呕了。
他的考位,就是四块木板立起来围成的小空间,只能容一个人待在里头。
里面摆着一张简陋的长木板和一张板凳。
贺渊仔细地把笔墨纸砚摆放整齐,又确认了一遍东西都带齐了,就静静等着考官发试卷。
整个考场里,只有考生紧张地搓手声,还有默念诗文的声音。
不久,考官们迈着沉稳的步子走进考场,手里捧着一摞摞试卷。
随着考官一声令下,试卷被依次发了下来。
贺渊深吸一口气,拿起试卷,目光迅速扫过题目。
还好,大多题目都在他学习的范围内,他心里暗暗松了口气。
整个考场一下子安静下来,只能听见纸张翻动的声音、写字的沙沙声,还有考官路过时的轻微脚步声。
到了晚上,可就难熬了。
随着夜色变深,寒意也慢慢弥漫开来。
要是身子骨弱的,这么几天下来,肯定得大病一场。
贺渊裹紧身上的衣服保暖。
在这狭小的空间里睡觉更是困难,那张长木板白天用来答题,晚上就当床睡,倒也没到让学子睡地上那么狠,只是木板又硬又窄,翻个身都费劲。
长夜漫漫,贺渊望着小小的天窗,透过天窗能看到寥寥几颗星星,在夜幕里闪着微弱的光。
他不禁想起家里温暖的床铺,不知道半个多月没见,泽大宝还记不记得他这个爹。
熙小宝一到换季就咳嗽,爹娘有没有带他去医馆拿药。
还有清哥,他这会儿在干啥呢?算了,客栈再咋说也比这儿舒服,肯定早早睡了。
贺渊想着想着就有了困意,可一晚上睡得迷迷糊糊的,考场里不时有学子翻身,木板发出吱呀的声响,还有人起夜去茅房。
就这么着,白天贺渊像不知疲倦似的奋笔疾书答题,晚上就在这“噪音交响曲”
里遭罪,硬是咬牙熬过了三天。
看着试卷上密密麻麻的题目,贺渊都有点“相看两厌”
了。
熬到交卷的时候,眼睛已经熬得通红,脚步虚浮地走出考场。
那一刻,他觉得自己像脱了一层皮,整个人都快“虚脱”
了,心里直念叨:“老天爷啊,我终于熬过来了,这简直不是人待的地儿,太遭罪了!”
一出考场,外面闹哄哄的。
学子们就像被放出笼子的鸟儿。
有的学子,家人或仆人早就在一旁等着,一看到自家孩子出来,立马迎上去,又是嘘寒问暖,又是递水递吃食;有的学子则孤零零一个人,默默地往家的方向走。
贺渊正四处张望,突然眼睛一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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