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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春花笑着招手让孩子过来,轻轻打开油纸包,露出里面的糖糕,说:“这是婶儿在县里买的糖糕,可甜了,大人还吃不惯,也就你们小娃娃喜欢。
来,大宝尝尝,也给弟弟拿一块。”
泽大宝愣了愣,小眼神里透着点怯意,下意识地往于清身边靠了靠。
虽说那糖糕黄澄澄、油润润的,闻着甜香扑鼻。
可他不认识这人啊,万一要是拐卖娃娃的坏人咋办?村里都丢了好几个小娃娃了,像他这么招人稀罕,坏人肯定更想抓他。
小孩子的防备心一下子就起来了,紧紧抿着嘴唇,双手不自觉地揪着小爹爹的衣角。
季春花见他这样,也不恼,轻声慢语地说:“大宝,你不记得啦?去年婶儿还给你带炒花生了呢。”
于清拍了拍大儿子的小胖手,安抚道:“没事儿,这是春花婶子。”
季春花这几年肚子一直没动静,以前她打心眼里瞧不上清哥儿,觉得自己比他强,嫁的男人也比贺渊有出息。
可这几年经历了这么多事儿,心境也慢慢变了。
虽说对泽大宝和熙小宝谈不上多喜欢,但心里也多了几分柔软和怜惜。
她挤出个笑脸,对于清说:“小娃娃不记事,估计一年没见,都忘了有我这个婶儿了。”
于清回了个礼貌性的微笑,说:“孩子小,记性不好,再过几年就记人了。”
说完,于清伸手揉了揉泽大宝毛茸茸的脑袋,温和地说:“大宝别怕,春花婶子是自家亲戚,这糖糕闻着这么香,肯定比村口王大爷卖的麦芽糖还好吃,去拿着吃吧。”
泽大宝歪着脑袋,手指绞着衣角,偷偷看了看季春花,又瞅瞅糖糕。
最后实在馋得忍不住,跑过去拿了两块糖糕,脆生生地喊了句:“谢谢春花婶儿!”
季春花忙不迭点头:“诶,真是个乖孩子!”
泽大宝拿着一块糖糕,迈着小短腿,一蹦一跳地跑到熙小宝坐的矮凳旁,把糖糕递到熙小宝面前,脸上笑开了花,说:“弟弟,给你,吃!”
熙小宝接过糖糕,眼睛笑得眯成了一条缝,坐在矮凳上奶声奶气地说:“谢谢哥哥,谢谢婶儿。”
说完,迫不及待地咬了一口糖糕,那香甜的味道一下子在嘴里散开,他开心地晃着小脚丫。
孩子天真可爱的模样,让屋里的气氛都变得温馨了不少。
贺明梁看向贺渊,开口说:“堂哥,听说你明年就要下场科考了。
这科考可不像平常的小考,规矩多着呢,纸墨笔砚都得用最好的。
要是毛笔不好使,答卷的时候字迹潦草,可是要被扣分的。”
贺明梁前年就参加过科考,可惜没考上举人,下次科考还得再等三年。
他心里其实不觉得堂哥能考上举人,毕竟自己苦读这么多年,参加科考都遗憾落榜了。
想到这儿,他又接着说:“堂哥,现在科考题目可难了,尤其是《大学》《论语》,可得牢牢背熟了。”
贺渊认真听着,不时点头:“堂弟说得在理。
这不,我现在在家有空就书不离手,就怕到时候忘了啥,那可就麻烦了。”
贺渊这话不过是客气客气,他记忆力好,虽说做不到过目不忘,但也算是超凡了,不然上辈子咋能年年拿奖学金呢。
读书这事儿对他来说不算难,只是他现在犯懒,不想太费脑子。
而且他觉得科考不能光靠死记硬背,还得有自己的见解才行。
想起前年堂哥落榜,贺渊也想提醒提醒道:“堂弟,我知道你比我还用功,可科考可不是光使劲儿死记硬背就行的,还得有自己的想法。”
贺明梁听了贺渊这话,微微皱了皱眉,脸上露出点不赞同的神色:“堂哥,咱们从小读的可都是圣人之言,里头的道理哪能随便揣摩的,要是加进自己的想法,那不是本末倒置了嘛。”
贺渊看着贺明梁那副十足的书呆子样,心里一阵无奈。
可又一想,两家关系不算好,不宜多说,怕一个不小心惹得对方不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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