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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贺母生贺渊时伤了身体未能育有二胎,儿子从小就傻不知哭闹安静得很,从小无需她过多操心。
所以她是真想早日抱上大孙子,最好多生几个,万一儿子又犯了傻病,清哥儿远走高飞,儿子老了不也能有人照应。
三人在铺子里,闲话家常,时间过得也快,不觉间,柜台上摆满了一排排小巧又饱满的饺子。
于清见时间已近晌午,急忙拿上小蒸笼,这蒸笼分为三层,他在每一层都码满了饺子后,才走到小院中蹲下身点起炉火。
火炉与铁锅都偏小,他用碗从木桶中舀入两碗清水,才将蒸笼放置于锅中,于清坐在炉边看火,手中轻摇竹扇。
铺里煮饭条件有限,没一个像样的灶台,切菜都是在小桌上切,弯着腰累人的很,有时煮饭还得分成两锅。
炉边更是离不得人,于清没劈木材,没一会儿,须将柴火往里推一推,每回煮顿饭能热得满头大汗。
即便如此,于清仍不打算在外边买着吃,贺母更是乐开了花,一万个支持他,毕竟外面一碗馄饨12文,一碗米线8文,一家人一日光吃饭都得花上40文钱。
过了好一阵后,于清站起身拿起湿布将最上的一层饺子,放到下边蒸,转身从桌上拿了个小碟子,走到放调料木架边。
舀了数勺从自家带的辣油,再加入酱油,醋,蒜水,撒上葱花,放到木桌上。
慢步走至火炉旁,目光低垂只见炉内木材已化为灰烬,他顺手从木盆中捞起一个大碗,右手持筷将蒸笼内的饺子全部夹入碗中。
随后,他小心地将碟子与大碗放入食盒中,盖好盖子,不忘提上一壶紫苏饮,戴上斗笠,左手轻摇竹扇,右手提起食盒。
行至门槛,他轻声对贺母说:“娘,今儿包饺子费了不少功夫,我这就去给阿渊送饭,估摸着一会码头也快下工了,摊子就劳烦你了。”
“行嘞,行嘞,快去吧,一会儿你爹帮着我。”
只要是关于他儿子的事,贺母都极好说话。
于清一般都在晌午之前送饭,待贺渊吃完后,他在带着空食盒返回,不久码头的工人就会结束劳作,糖水摊前也陆续来人。
忙完了摊子上的事儿,他才能抽出时间吃午食,当然,每回让贺母来帮忙,她也不会推脱。
晌午做的吃食也简单,炒面,炒粉,总之一锅能煮出来的,日后也不打算煮米饭,毕竟白米饭可不得菜来配,就一口锅,哪儿忙的过来。
于清脚步迅速穿过一条条街道,他也不傻,常常挑阴凉处行走,他走上河边木桥,站在桥上,都能瞧见贺渊与一群老人,小孩聊的一脸眉飞凤舞。
贺渊坐在榕树下一歪头,便瞧见石桥上那抹熟悉身影,唇角不禁悄然上扬:大家伙儿散了吧,马上都晌午了,赶紧回家吃饭去吧。
“小伙子,那这精卫把海给填平了没呀?”
“是嘞,这话本都没讲完,咋就喊人走哩。”
“大哥哥,买个甜瓜,你再多唠会儿嘛。”
贺渊称了个甜瓜递给小姑娘:“三斤哈,30文钱,明儿来,明儿上午咱继续讲这故事。”
他站起身,拍了拍衣上的灰尘:“大家伙儿快散了吧,散了吧,一会儿婶子们可得找来了。”
这群人多是东街附近的邻里,贺渊一人守着摊子,闲来无事便与小孩讲了几个话本,小孩回去吃饭时就与自家长辈谈起。
这才吸引了不少空闲的老妇或老头,他们没啥大钱,但也不白听,会给几文小费,走时也会带个甜瓜。
于清拎着食盒走到榕树下,只见聚集的人群已散去大半,他打趣道:“哟,聊些啥呢,怎么我一来人就散了。”
“没聊啥,就我在草棚外给你讲的精卫填海,他们闲来无事就爱听这些,一乐乎就买咱家甜瓜。”
贺渊接过于清手中食盒掀开木盖:“你吃了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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