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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吁——”
,老汉叫停了牛车。
林葱儿急忙开始舌灿莲花:“叔,能不能麻烦您捎带上我们兄妹两个啊?我们这会儿没有钱,可是,等从县城回来,卖掉了货物,我们就能给您付车钱了,真的真的,绝对不会赖!
还可以多给您——一半儿的价钱!”
黑脸涨红的林大牛,双手紧抱住竹筐子,脑袋低的能扎进去。
在极度需要的时候,向别人求救,不是很正常的吗?干嘛得死要面子活受罪?
赶车的老汉“哈哈”
笑起来,抖抖鞭子:“上来吧,我去县城看闺女,把家里的菜地拾掇完才出门的,要不然,你们这个时辰可碰不到牛车。”
林葱儿挥舞着树杈子终于可以收回来,金鸡独立式却不平衡了,闷叫一声,身子一歪,被站到旁边的林大牛用竹筐顶住。
“大叔,你只带着我妹妹就行,她腿伤了,走不得远路。”
林大牛不好意思沾老汉的便宜,人家牛车上很明显装了两个粮食袋子呢。
“嗨,小伙子,瞧你,还没你妹子爽利,上来吧,还背着好些东西。”
老汉一扬鞭子:“快走喽,今儿下晌儿还要赶回来呢。”
得了赞美的林葱儿笑了,那声“叔”
叫的更亲热,就是一只手悄没声儿伸出去拧了林大牛的胳膊里肉一把,好歹,算是拧上牛车了。
“叔,您闺女嫁到县城去了?那肯定长得好看人又贤惠能干。”
这话就没有不爱听的,老汉喜眉喜眼,越看林葱儿越觉得亲近,嘴里还谦虚呢。
“我们家四丫,也没啥本事,就是做了一手的好针线,当姑娘的时候就常去绣坊接活儿,人手忙的时候啊,还能帮着照应照应买卖,一来二去的,绣坊的掌柜就相中了,非要说给她家做儿媳妇,这不,出门子半年了,捎了信儿回来,有了身子呢,老婆子就催着我送些粮食给闺女,虽说不值些啥,是爹娘的心意……”
瞧瞧人家这爹娘当的!
林葱儿斜睨了兄长一眼,人家里那还是闺女呢,就敢经常跑到县城赚钱去,你一个汉子,闷葫芦似的窝在家里,穷的衣服露着肉都没想想办法解决困难,羞愧不?
自然,是羞愧的。
林大牛自从上了牛车就没出过声儿,热乎乎的竹篓子卸在车上了,他的后背刺痒的厉害,只攥着拳头忍着不去抓挠,脸上的表情却变化着。
其实林葱儿身上也麻痒,这种粗布衣裳在夏天就是要命的,何况还在玉米地里折腾了一番?
估摸,是起了热痱子。
“没钱的人,别矫情!”
林葱儿再次对自己嘟念,她性情豪爽不假,但也做不到青天白日里当着四只眼睛把手伸进衣服里挠痒。
还是说话好了,可以转移注意力。
“叔,您老经常进城吧?可知道县城里最有名的学堂在什么方位?”
老汉便扭头扫了一眼林大牛,难不成是猜测大牛兄弟要去读书?
“学堂嘛,老汉见到的不多,我女婿家那间绣坊附近倒是有一家,看起来还挺大的,赶上下学的时候,路还得堵上好大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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