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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被迫凝固在“蜜糖”
之中,姿势扭曲,体面皆非,仿佛在面对看客进行一场盛大的乱舞之展。
只不过这戏是静止的,舞是定格的。
“谁搞的无良把戏?”
纸人坐在肩头,撑着脸,“叫人出来表演,却连衣裳也不给人穿,品味怪低级的。”
“嗯……我瞧他们的眼珠虽不齐,却也并非全没有。”
齐芜菁持着火符,沿着通道继续朝前走,“我听闻无所住做事向来狠辣果敢,这决计不是她的手笔。”
“宗门那群傻狗干的事,”
纸人在肩上吹着风,哈哈道,“我可没有乱扣屎盆子,我们无为教向来很有修养的。”
然而就在这时,齐芜菁忽然顿住脚步。
小纸人没个防备,栽倒了。
它幽幽地飘下去,挂在齐芜菁的腰带上,却一声不发,要等少君自己发现似的。
齐芜菁将火凑近琉璃,桑青立时“哦?”
了声:“原来是老熟人。”
这人面容垂老,两眼吊梢,不是先前在鹿野林遇见的柳太公是谁?!
只不过如今的柳太公眼珠圆瞪,双唇大张,死相呈现惊恐之色,不知生前瞧见了什么非人之物!
“有意思,他竟然也死了很久。”
齐芜菁嗤笑道,“原来先前遇见的纸傀儡背后,还有个大人物。”
“借刀杀人咯。”
桑青说,“此人不惧‘判谶罪’,连无所住的名号都敢借,一个无能老儿又算得了什么?”
所谓“判谶罪”
,即:判谶言结下的因果之罪。
乃是擅自借用神祇之名作祟,而被神祇赐下的刑罚,下场往往是立刻惨死!
“好狗,你说得不错。”
齐芜菁敲了敲琉璃面,“这也正提醒了我一件事。”
纸人悬在腰带上狼狈地蹬脚,试图引起少君的怜惜,但它声音从容道:“什么事呢?”
“此人若被判谶罪,哪里还有命再借第二把刀杀人?”
少君漠视腰间的细碎动静,分析道,“有一种可能,这背后是两个本领胜天的人在搞鬼,哈哈……不过‘人’这种东西还是算了。
所以只剩另一种可能,这人难杀,无所住就算降下判谶罪,也动不了‘他’的性命。”
“少君生了副好刻薄的神仙性子。”
纸人不满质疑道,“怎么就没有本领胜天的人?我不厉害吗?”
齐芜菁笑意未散,倏忽,他闻到一股火药味。
紧接着,便是“轰——”
的一声巨响!
纸人摇摇欲坠,少君终于大发慈悲,用手指将它抬回肩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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