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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力……
苏真在两个世界来回穿梭,还未真正习惯修真者的身份,他就像刚刚踏入网游世界的新人,明明有强力的技能不用,非要用那伤害捉襟见肘的普攻。
法力。
苏真紧闭眼眸,体内湍流涌动。
绛宫在这一瞬间逆向旋转,体内的闸门大开,封存其中的内力如洪水奔泻,涌向四肢百骸,更在脑腔中发出炸雷般的响动。
被击倒的苏真瞬间清醒,昨日的所学也同时涌上心头,他鲤鱼打挺般从地上起身,再攻向封花时,拳脚已挟带风雷之音。
封花灵巧地闪避,按部就班地格挡,一连与苏真过了十多招,这十多招的对攻有条不紊,甚至让苏真生出了一种旗鼓相当的错觉。
可惜错觉只是错觉,苏真直臂冲拳之时,做出格挡姿态的封花诡异变招,独脚而立的她身体像圆规一样扫过,敏捷地避开攻击,从侧方直接掠到身后。
苏真后颈一凉,要回身格挡,可他刚刚扭头,封花的拳已击中他的下颚,这一记上勾拳像极了游戏里搓出的招式,他的身躯被这勾拳挑飞,下齿与上齿对撞,牙槽骨要被震得几乎分离。
不等苏真落地,封花的毒辣的拳脚闪电般扑面而来,他身躯浮空,无法发力,又怎么应付这些进攻?
太阳穴、咽喉、下阴,封花的拳脚从不光明正大,十几拳同一时间发出,每一记都支取要害,苏真翻滚着落地,这副小巧的身子很快被草浪吞没。
在碾压般的实力面前,法力用与不用似乎没有区别,如果是那个高中生苏真,恐怕血肉已被捶成泥浆,骨头已被拆成碎块。
苏真颤抖着立起,拉开古朴拳架:
“再来。”
封花再度出招,毫不留情。
如此被击倒了五次后,苏真添了无数新伤,他蜷缩在野草里,身体因为疼痛不断抽搐,再难立起。
“你这身子看上去细皮嫩肉,却是我见过最耐打的,仅仅是天赋异禀能到这种程度么,真不知是怎么生养出来的。”
封花拨开草浪,静静地盯着几欲昏厥的苏真。
苏真耳腔嗡嗡作响,根本听不清封花在说什么。
伤势带来的痛觉刺激着他的意识,他的意识又本能地阅读着这些伤口,从中汲取养分。
伤痛与意识的碰撞中,漏洞百出的招式被大脑不断纠正,公式般刻入肌肉与骨骼。
崭新的武学激励着他继续向封花发起挑战。
苏真想要坐起身子。
他忽然觉得脸颊有些湿,伸手去摸,触到了一片模糊的猩红。
血色从手指上晕开,向着周围漫去。
草滩成了血的温床,野草藤蔓般缠上血肉模糊的身体,一切又好像只是幻觉,苏真无法分辨,眼睛沉沉闭合,再睁开时,刺眼的光进入视线。
他被草簇拥着,却不是嫩绿的青草,它们的尖端与边缘泛着黄色,像是被炙烤去了水分。
这……
‘老匠所草都黄了?我这是昏迷了多久?’
苏真疑惑时,耳畔响起了有节奏的哨声,他还记得昏迷前的剧痛,本以为无法起身,可身体却出乎意料的轻盈,他从长长的枯草间坐起,看到了不远处整齐排列的人影。
他们身穿校服随着体育老师的哨声进入了红色的橡胶跑道。
这里已不是老匠所,而是南塘第三中学的操场,这会儿应该是在上体育课。
苏真紧绷的心一下子放松了,习习的凉风拂面吹来,与秋草共鸣出温柔的声响,小蚂蚱趴在他的打绷带的伤腿上,用前肢梳理着触角,他向前看去,一眼就在跑步的人群里看到了邵晓晓,她今天穿着校服和运动裤,马尾在奔跑时轻轻甩动。
再远处是篮球场,控到球的寸头男生运球投篮一气呵成,看台上的女孩们有的拍手喝彩,有的用手指悄指向谁,窃窃私语,球从篮筐中坠地,男孩们的身影分分合合。
看台背后是一片挺拔的竹林,它们长得很高,投下的影子遮蔽了半片球场,竹林后是高高的白墙,屋舍的瓦片攀过围墙,山脊般连绵起伏,那是校外的居民楼。
又回来了。
“苏真,你在发什么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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