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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药名为梦,纵然最能操纵人心之人,也无法操纵别人的梦境。
不良生从袖中取出一张纸,上面写着几味药,笑道:“这是缓解你身上毒性的解药,只是不能彻底解毒,这可不是我故意留有后手,若是那三枚红药的毒性全解了,那药性也没有了,你可……”
不知为何,不良生说着的时候,无端有些几不能察的惆怅,“将这方子交给玄尘那道士,他知道如何使用。”
温西愣愣得接过他手中的方子,不良生仰头吐出一口烟气,笑了笑,道:“不过,我与胥长陵的生意,才刚刚开始呢。”
“你觉得我应该怎么回报胥长陵对我的所作所为呢?”
他笑着道。
温西满面青白,“你想做什么?”
不良生将手支着下巴,装作思考得道:“我发觉了一件很有趣的事,嘻嘻……我要让胥长陵知道,他失去的绝非只是他所认为的那些……”
说着,不良生微微看向竹屋一旁茂密的竹林,嘴角撇开一丝坏笑。
温西将嘴抿得几乎成了一条细线。
不良生的指尖对着温西的心口比划,笑道:“人的一生,不知道会有几次至死不渝的情爱,不知道你这里,能够装得下几回情深情浓呢?”
温西忽有心虚之意,不敢与他对视。
不良生扯了扯嘴角,又是一丝轻笑,他凑到温西耳边,轻声道:“骆铖一直清楚他想要的,你躲不开的。”
不良生又对着温西喷了一口气息,温西来不及问个清楚,就见他举起衣袖,掩唇轻笑,随后一点足尖,后退着踏着满池碧叶,掠出了数十步之外,立在远处水边之上。
温西紧追几步,却被池水阻下了脚步,她望着不良生,手指慢慢收拢成拳。
不良生垂目,看着她,手指间不停地将那两枚明珠转来转去,最后转身离去。
竹林之中,迅速现身几人,为首的是个瘦削干练的青年,他瞟了眼不良生消失的方向,满面凝重。
他身边的人道:“要不要派人跟着?”
青年摇摇头:“看着温姑娘要紧,此人难测,先不必惊扰。”
这青年正是雁。
*
温西自下山之后,一路上一言不发。
途经一座小镇,她瞧见路边的铁匠铺子,忽地拉了马跳下来,对着摊子上的大大小小的物件翻检了几下,抽出一柄短匕。
“这是剔骨刀,姑娘要买,小的再磨利一些?”
那打铁的汉子笑着奉承道。
雁与其余翎使就站在一旁,雁瞧见温西眼中有着愤怒压抑之色,并没有打算阻止。
温西接过被新磨了一遍的利刃,握在手中,忽觉有了几分气力。
“姑娘,这是上好的生铁打的。”
汉子搓搓手笑道。
“要多少钱?”
温西问道。
汉子打量打量温西穿着,见她衣衫装束不似乡农,便笑着举起一根手指,道:“一两。”
这种铁刃极是便宜,卖给乡下的屠夫使用罢了,最多不过十来个铜板,温西一皱眉,本想还价,一旁的雁伸来一只手,在铁匠的摊上放下一块碎银,看分量应有两三两,他对着铁匠目无表情地道:“再配个刀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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