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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头跟到尾,也就是斯派克口中的工匠工程师。
前者一般被认为是大师级的做派,后者地位就远不如前者了。
对于这种行业里的潜规则划分,萧梦鸿一直是不认同的。
事实上,即便是她前世的导师,一位世界级的著名建筑师,他生平最引以为傲的经历,也是在一个历时八年的巨大项目中,开工后做到每周至少跑一次现场,从没有间断过。
所以在萧梦鸿看来,跑工地的建筑师完全不掉价。
非但不掉价,而且是必须的。
“史密斯先生,每一项工程都是独一无二不能复制的,不管前期设计图是多么完美,进入施工后,现场千变万化。
它既按照既定程序渐进,也随时有无数突发的事先没有预料到的状态。
我一直认为,建筑师不在工地就是对工程的放任。
施工图的重要程度从某种程度上来说甚至超过了设计图。
斯派克先生看不起我这种工匠建筑师,但我却认为,建筑师很有必要参与到工匠的工作中。
只做设计图的人,我认为不能够被称为真正的建筑师。”
史密斯先生不住点头:“您说的太有道理了。
我已经迫不及待能早日见到新的大使馆了!”
萧梦鸿顺利拿到项目,就又开始跑现场,进行各种现场调研,做着初步的测绘规划。
她需要做的,首先是加固基础。
其实才是内部改造以及外观美化。
对于建筑师来说,每一个工程,起头的那段时间总是最紧张忙碌的。
而只要工作一忙碌,萧梦鸿就很容易投入。
接下来的一周里,她去探望了一次萧太太。
其余时间一直忙碌着工作。
脑子里想的最多的,就是怎么把这个工程做好,之前和顾长钧之间的那场令人耗费心力的离婚闹剧,现在即便想起来,也没什么时间再去烦恼了。
何况,烦恼也没用。
这天傍晚,她从东交民巷回来时,心里还在反复想着一个工程上的细节。
快到自己住的巷子口,忽然看到那辆眼熟的汽车就停在巷子口,脸色立刻沉了下去,快步朝自己住的院子走去。
快到时,脚步又迟疑了下来。
她看到顾诗华也来了,就站在她锁了的院子门前,此刻趴在门上,好像在透过门缝好奇地朝里头张望着。
而顾长钧则和邻居黄太太站在边上在说话,也不知道说着什么,远远看着,黄太太带了一脸的笑容。
“四嫂!”
顾诗华回头,忽然看到萧梦鸿,叫了一声,人像只小鸟一样朝她跑了过来。
“我想来看你。
我四哥就送我来了!”
她搂住了萧梦鸿的胳膊,高高兴兴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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