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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静萱不曾见过她的人,却曾经听过她的名。
是个胆大包天的恶毒妇人,所谓恶毒,同床共枕的夫君,她也能说弄死就弄死,只因为不喜欢了。
段瑞年虽坏,却终究不该死在这样的女人手里,他要死,也该死在战场上。
听关静萱说什么‘如果你提前知道’,方谨言的心简直提到了嗓子眼儿。
昨天晚上他是醒过几次的,默语说,他病的不轻,说了很多他听不懂的胡话。
而昨天下午,听说是阿萱照顾的他,如果他也说了胡话,但是被阿萱听清了。
没想到关静萱问到一半就不问了。
这就有点像一个人说要吊死你,然后迅速绑好了绳子,在把你的脖子放进去之前又突然说,等等,他要调整一下绳子一样,还不如直接吊死来的痛快呢。
“阿萱你想问什么就问吧。
能说的我一定说。”
或许他可以解释成,所有的所有都是他的梦境。
“我没什么要问的。
你再休息会儿吧。
午膳准备好了,我叫你起来。”
好吧,现在虽然不是即时吊死,但房梁上的那跟绳子却是抬首就能看到的。
方谨言虽然不想睡,但生了病的身子着实不受他意志控制,很快,他就沉沉睡了过去。
被紧紧抓着手,关静萱只能坐在一旁。
她想着该如何和段瑞年说,那个女人是不能娶的。
她肯定不能当面和他说,一来他们现在的身份不方便,二来他恐怕会有多余的想法,不是认为她后悔嫁给方谨言了,就是误会她舍不得他。
三来,恐怕他不会舍得他的前程。
不然,给他写封信?就说,就说那位沈小姐的前夫君死的蹊跷?未免麻烦,自然是不能她亲笔写的,但若是别人的笔迹,他不信呢?最后,关静萱叹了口气,反正她尽力就好,至于段瑞年信不信,那就要看他的命数如何了。
吃完午膳,似乎怕关静萱反悔,方谨言直接就让默语给他送回了屋。
一被扶上塌,他就在枕头上蹭了蹭,一脸依恋的模样。
“我这枕头套可是刚换的,你蹭脏了,这个枕头就给你用。”
他刚蹭的,是关静蹿位置上的那个枕头。
方谨言愣了一下,往塌里滚了滚,把另一个枕头也给蹭了。
“方谨言,这是几?”
关静萱伸出了一只手,摊开五根手指。
“五?”
关静萱点了点头,“你生了病啊,就直接回到这个年岁了,幼稚。”
方谨言没回答什么,只是嘿嘿地傻笑。
关静萱突然就体会到了方老爷生活的艰辛了,养了这么个傻儿子,天天都是操不完的心。
那封信,关静萱最终还是自己写的,因为她想不到能让谁来抄写这样的信件。
不过,她用的是左手。
她左手不曾习过字,所以写了很久,且很有些不好看,但这正是她需要的,只要段瑞年认不出这封信出自她手就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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