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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才从傅义的房间里出来,陆桥就鬼使神差地向药店里走。
手里的紫色药袋,里面装着强效的硫酸镁粉末。
那是泻药的成分,只需一点儿就能让人今晚不得安眠。
在酒店到沙罗餐厅,不足五公里的路程里,陆桥脑子里止不住地在想同一个画面:新助理严宁因腹痛,被亲手送进医院,而未来四天后在济州岛的电影行程答谢会上,站在傅义身边的是陆桥他自己。
陆桥的手指摩挲在药袋上,隐隐有些颤抖。
他抬头,看着汽车后视镜,骂:“陆桥你真是……疯了!”
于是镜子里面同样出现一张咒怨的脸,愤怒地对着他自己。
严宁何其无辜。
为了自己私欲,这么卑鄙可耻的念头实在让陆桥觉得作呕。
砰——!
陆桥愤恨的手再一次拍打在方向盘上,紧接着,老式埃尔法一声长长的“滴——”
鸣响在Charo前的街道。
陆桥几乎趴在方向盘上,双手紧握,用力得几乎要把上面的皮革捏烂。
两息后,忽然。
“叩叩。”
驾驶座侧的窗户被人猝然敲响。
陆桥猛然一惊,而后像是被人发现般,慌忙地将紫色的药包塞进上衣口袋。
他按下车窗,澄黄的灯影里出现一张笑眯眯男人的脸:“我看车牌,是SEL公司的号码没错。
是陆桥陆先生吗?”
陆桥喉结上下滚动,点了下头:“我是。”
闻声,男人立刻趴在车窗,伸出右手,高兴说着:“你好!
我是给你去电话的严宁,傅义的助理。
你和电话里我想象的模样,几乎一样,陆先生!”
对方的热情让陆桥有些猝不及防。
尽管他已经习惯了高璟文这个小卷毛在他身边叽叽喳喳,但面对热情的陌生人,陆桥心里总是局促。
于是他强装着镇定,礼貌伸出了手:“你好。”
两个人的手掌砰得一下握紧,一瞬间,严宁手上的温度传到陆桥手上,格外灼人。
严宁瞪大眼睛,惊奇:“二十八度的日子,陆先生的手怎么这么凉?”
凉?
陆桥他这才注意到车里的冷风都开得很低,对着他吹。
“空调开低了。”
严宁了然地缩回手,依旧笑眯眯地把手搭在车窗:“陆先生有什么心事吗?”
陆桥皱眉望过去:“心事?”
顿了片刻,“没有。”
严宁脸上依旧挂着笑:“喔~那我在这里等你,陆先生我们一起进去?”
陆桥点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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