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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闯说,你诓我可以,不能诓咱娘啊。
她都成黄土了,你就忍心?
柳东雨说,少胡扯!
林闯做痛苦状,妹子,太伤你哥心了。
不,太让本司令伤心了。
你说,我要真是司令,你敢吗?司令是什么人?指使谁敢不听?
柳东雨说,司令也不能乱发指令吧?要不还有什么威信?
林闯仍惦记着没说完的话,自顾自道,让咱娘高兴其实很简单,娘心疼我,我高兴了娘自然就高兴。
怎样?侍候咱一回?
柳东雨猛然立起,冰冷的目光锥子一样刺着他。
林闯哎呀一声,妹子别误会,我饿了,给咱熬点粥喝吧。
柳东雨仍没好气,快半夜了,吃的什么饭?省省就不行?
林闯说,省省怎么行?咱是七尺汉子,不像你,少吃一顿两顿的没事。
伙夫睡了,你这么不情愿,我自己来吧。
陪我一起吃总可以吧?
柳东雨嘲讽,你不是除了打枪就会干木匠活儿吗?熬粥?还是算了吧。
林闯说,没个说话的躁得慌,咱还可以唠唠北方抗日军的事。
你给我封个空头司令,这不是兴奋得睡不着嘛。
柳东雨不忍扫他的兴,随他去了伙房。
她张罗做,林闯拦住,还是我自己来,自己做的吃起来公气。
柳东雨说,这可是你说的啊。
林闯手里忙活,一边自嘲,好歹咱也是北方抗日军的头儿,熬口粥还得自己动手,明儿把弟兄们召集起来抓阄吧,谁抓住谁当。
柳东雨悄悄笑了。
片刻工夫,林闯将两碗粥端过来,尝尝本司令的手艺。
柳东雨暗暗思忖,这家伙还真是干什么都行。
林闯似乎猜到柳东雨想什么,说咱除了不会生孩子,什么都会。
柳东雨知道林闯又在设置陷阱,没搭理他。
柳东雨的粥还没凉,林闯已经灌进肚里。
柳东雨惊愕,你不怕烫了舌头?林闯笑嘻嘻的,咱舌头是胶皮做的,不怕烫。
柳东雨推过去,把这碗也喝了吧。
林闯又推过来,板着脸说,你也不用这么小瞧我吧?柳东雨不解,怎么就小……瞧……你了?林闯说,你让我吃独食,这不就是吗?柳东雨没好气,不吃拉倒。
林闯装出很生气的样子,不吃,就不吃。
柳东雨问他既然饿了,为什么不整点别的,一碗粥能吃饱?林闯说,弟兄们一样卖命,谁也不敢半夜吃小灶,咱喝口稀的就不错了,还能整大鱼大肉呀?柳东雨想,也难怪那些弟兄死心踏地跟着他。
林闯见柳东雨发愣,催促,喝呀,一会儿凉了。
柳东雨又推过去,你喝吧,我真不饿。
林闯嘿嘿笑,让我吓着了吧?你喝你的,我给你带多少盘缠,弟兄们都不说别的,一碗粥不算什么吧?他们睡觉,咱商量正事,喝口粥还不应该?我是司令,你就听我一回怕什么?柳东雨这才埋下头。
林闯忽又问,你说这寨主和司令有什么不同?柳东雨说,寨主听起来土,司令多威武!
林闯问,司令说话也算数?柳东雨说,当然。
林闯换上巴结的语气,妹子,趁这儿没人,咱演练演练这司令?柳东雨不忍拂他,说好啊,怎么练?林闯故意咳嗽两声,沉下脸,现在本司令问话,你老实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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