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奢华至极的宴会厅里,那座高耸的香槟塔宛如一件艺术品,在五彩灯光的交织映照下,折射出迷离而又梦幻的光晕。
每一层堆叠整齐的香槟杯里,都盛着色泽金黄的香槟,细密的气泡不断从杯底升腾而起,仿佛是无数微小的精灵在欢快舞蹈。
香槟塔所散发出来的光晕,如同一层薄纱,轻柔地笼罩着整个宴会厅,为这奢华的场景增添了几分神秘的氛围。
而此时的李铁牛,模样与这奢华的环境显得格格不入。
他的后脚跟还清晰地沾着些许草屑,那是他刚刚从乡野间匆匆赶来留下的痕迹。
草屑虽小,却与这光洁的大理石地面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他就那样斜倚在一根高大的罗马柱旁,那罗马柱上精美的浮雕在灯光下投下深浅不一的阴影。
他的目光随意地掠过那悬挂在头顶的水晶吊灯,水晶吊灯璀璨夺目,无数切割面将光线反射到宴会厅的各个角落,而在这光芒之下,竟有浮动的金粉。
仔细看去,那是某位贵妇扬起的金箔手包里漏出的碎屑,这些金粉如同微小的星辰,在空气中闪烁着微弱的光芒,此刻正随着中央空调轻柔的风向,缓缓地飘落在陈嘉丽那玫红色裙摆的褶皱里。
那玫红色的裙摆,质地柔软丝滑,褶皱如同花瓣一般层层叠叠,金粉落在上面,宛如给裙摆点缀上了一颗颗细碎的繁星。
“看够了吗?”
陈嘉丽那涂着珠光眼影的眼角微微抽搐了一下,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不悦和不耐烦。
她脖颈间佩戴着一条梵克雅宝的四叶草项链,那项链在灯光下闪烁着耀眼的光芒。
随着她的呼吸轻轻起伏,镶钻的叶片正巧卡在锁骨的凹陷处,那精致的造型却仿佛像一朵被掐住命脉的金属花,虽然华丽,却少了几分生机。
李铁牛的视线依旧没有移开,而是定格在她耳垂晃动的珍珠耳环上。
那珍珠耳环散发着温润的光泽,每一颗南洋珠都有着独特的晕彩。
这种晕彩他再熟悉不过了,思绪瞬间被拉回到去年夏天。
那是一个暴雨倾盆的日子,狂风裹挟着暴雨,无情地冲垮了他家的鸡舍。
鸡舍里的泥土和杂物被雨水搅和成了一片泥浆,他在这片泥浆里焦急地扒拉着,想要看看有没有什么还能挽救的东西。
就在他几乎要放弃的时候,他的手触碰到了一个硬邦邦的东西。
他费力地将其从泥浆里扒拉出来,原来是一个首饰盒。
当他打开首饰盒的那一刻,最上层就躺着一对和陈嘉丽耳垂上一模一样的珍珠耳环。
当时林婉如捧着首饰盒的手在不停地发抖,她的眼神中满是悲伤和怀念,声音颤抖地说这是她亡夫留下的最后念想。
"
陈小姐的珍珠成色不错。
"
李铁牛用沾着药草味的拇指蹭了蹭鼻尖,"
可惜耳夹改耳钉的穿孔位置偏了两毫米,晃起来像瘸腿的百灵鸟。
"
陈嘉丽下意识捂住右耳,指甲上的碎钻在珍珠表面刮出细微响动。
这动作让她想起三个月前的美容院,当激光在耳垂烧灼出新鲜孔洞时,她咬着丝绸帕子哭花了刚纹的半永久眉。
那些被酒精棉擦掉的粉底液里,还混着旧情人掌掴留下的淤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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